大皇子起身,準備親自丟掉西涼王的麒麟盔,以免臟了自己的眼。
二皇子嘴角微勾,看起好戲,他這個大哥還是一如既往的蠢!
連個死人的物什都容不下,更别提什麼寬宏大度,謙和待人,純屬無稽之談。
父皇也可藉機看清大皇子的為人。
“啪——”
一陣酒盞落地的清脆聲響起。
絲竹管樂聲,戛然而止。
太和殿中,一片寂靜,眾人面面相覷,不約而同地望向程太後。
“總有人擾哀家清靜。”程太後的臉色沉了幾分,看向大皇子的目光滿是淩厲。
“太後孃娘息怒。”眾人連忙起身跪地高呼。
皇上也跟著起身,一臉埋怨地瞪著大皇子,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!
非得和胡攪蠻纏的程清歌較什麼勁?那可是太後的孃家人,更是西涼王的生死兄弟,心中有怨氣,在所難免。
西涼王反正已死,讓他發幾句牢騷又能如何?一點容人的度量都沒有。
大皇子站在原地,不知所措,他可沒想到太後會發這麼大的火,竟連酒杯都摔了個粉碎。
許皇後衝大皇子使眼色,“湛兒,還不快給你皇祖母賠不是?”
大皇子這才反應過來,跪地行禮,“請皇祖母息怒!”
“罷了!哀家早說不來,以免掃興。皇帝說不會有人和哀家過不去,現下卻偏偏有人不讓哀家好過!
西涼王一片赤膽忠心,為國捐軀,大皇子不但不心生敬意,反而說西涼王的遺物不吉利?究竟是何出此言?為何要汙衊西涼王的身後清白?”
程太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大皇子,聲音鏗鏘有力,儘顯威儀。
眾人嚇得大氣不敢出,大皇子更是頭皮發麻,“孫兒對西涼王絕無冒犯之意,一時失言,還請皇祖母恕罪。”
皇上嘴角掛著一抹笑意,耐心勸道:“母後,今日是中秋夜宴,還請母後消消氣。”
程太後卻不為所動,指著大皇子,怒斥道:“你貴為皇子,更是皇室中人,卻對你戰死沙場的皇叔出言不遜,心生不敬。更别提是外人,還有那不明所以的天下百姓,指不定在背後如何非議詆譭,實在是令人寒心!西涼王在天之靈,該如何瞑目?”
皇上一臉茫然,不知程太後當著皇室宗親、文武百官、後宮嬪妃的面,在中秋夜宴之上,此舉究竟是何意?
“母後……”
程太後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,不依不饒道:“皇帝,此事也該有個交代才行。”
“母後想要什麼交代?”皇上心中疑竇叢生。
程清歌走出宴桌,跪在殿中央,“啟稟皇上,西涼王收複西域、東胡,立下不世之功,皇上加封全軍上下,卻唯獨沒有加封為國捐軀的主帥西涼王。
西涼王忠君報國,捨身取義,請皇上加封西涼王,為其正名,莫要讓忠義之臣寒了心。”
柳雨璃跪在地上,緊盯著眼前的桌腿,這才明白過來,原來王爺打了勝仗後,皇上竟對王爺隻字未提。
今夜程太後和程清歌兩人聯手借題發揮,衝皇上施壓,隻怕皇上的顧慮,是在叛軍的身上。
因為子虛烏有的叛軍,就要剝奪王爺生前立下的赫赫戰功,哪怕王爺身死,也要忌諱功高蓋主,當真是令人寒心。
她可不記得前世有這一出,前世中秋夜宴,程太後稱病缺席,是真的病了,纏綿病榻足有三年之久,從未請旨加封西涼王。
現下發生的一切,徹底亂套了。
以程太傅為首的諸位大臣也紛紛附議,“請皇上加封西涼王,為其正名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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