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實……”段翊自知瞞不下去了,隻好如實道:“是王爺,是王爺取回的解藥。”
“那王爺呢?他到底好不好?”柳雨璃秀眉緊蹙。
段翊喉間一哽,“王爺打了勝仗,收複西域,邊關再無戰亂了……”
“王爺在涼州嗎?你回京後,王爺獨自留在涼州可會有危險?”
段大哥對王爺向來是寸步不離的,這次怎會丟下王爺一人回了京都?
“姑娘放心,王爺再不會有危險了,再也不會有人算計謀害王爺了……”段翊嘴唇顫抖,側過頭去,強忍住眸底的眼淚,不讓流下。
柳雨璃在原地來回踱步,憂心不已,“王爺此番立下大功,功高震主,朝堂上的人豈能容他?你怎能放心王爺獨自留在涼州?”藲夿尛裞網
段翊看著喋喋不休的少女,強顏歡笑,“眼下,三姑娘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,王爺若是知道三姑娘身子康複,定會高興的。”
“我定好好養身子。”柳雨璃連連點頭,看向段翊,“待我養好身子,段大哥能否帶我回涼州看王爺?”
段翊身子一僵,霎時間紅了眼眶,努了努嘴,又努了努嘴,最終沒能說出一句話來。
堂堂七尺男兒瞬間淚崩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柳家。
柳雨璃從未見段翊如此失態過,她望著段翊離開的背影,似是想到了什麼,腳下一軟,癱坐在地上。
王爺……
王爺到底怎麼了?
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,她要回涼州!她要去找王爺!
“姑娘!你去哪兒!”春櫻端著湯藥走來,正好遇上往外跑的柳雨璃,湯藥被撞翻,濺了一身,灑了一地。
柳雨璃顧不上被湯藥燙痛的手腕,大步朝府外跑去。
門房的小廝們連忙攔下,“三姑娘,大姑娘有令,你不能出去!”
柳雨璃拔下頭上的簪子對準自己的脖頸,“我看誰敢攔我?”
門房的小廝不敢再攔,隻好跑去通傳柳清瑤。
柳雨璃沿著府門前的街道,徑直跑到寬敞的主路上,映入眼簾的是齊刷刷的白色。
昔日繁鬨的京都大街,不似往常那般車水馬龍,街道兩旁的店鋪酒樓門前,懸掛著白幡挽幛。
黃紙隨風飄來,隨處可見,滿目淒涼。
國之大喪,國之大喪……
這個場景,她前世見過,她見過。
柳雨璃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什麼緊緊地攥住,頃刻間,收縮成一團,密密麻麻針紮般的疼痛。
她如同一個萬念俱灰的遊魂一般,遊蕩在京都的大街上,周圍路過的行人、馬車都與她無關。
容楚不會有事的,她要回涼州,她要回涼州找他!
他定在涼州等著自己,一定是的,說好的一年之約,說好的及笄之禮。
容楚怎會食言?他怎能食言?
不知不覺間,她走到明月樓門前。
隻見一個紫袍男子手裡拿著酒壺,倚在明月樓台階上,喝得爛醉。
他嘴裡不知道在喃喃著什麼,如同瘋魔一般,時哭時笑,時怒時瘋。
柳雨璃瞳孔收縮,一個踉蹌,差點倒在地上。
這人……竟是程清歌!
“這杯敬容楚兄!”
程清歌鳳眸微眯,醉眼迷離,將壺中酒倒在地上,又接著仰頭痛飲,“該夜笙喝了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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