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淩昱瞥了他一眼,不經意地問了一句,“柳家家眷呢?”
“回王爺,刺史命人把家眷看管了起來,都跪在縣衙門前的長街上。”暗衛回答。
千淩昱筆尖微頓,看向暗衛,凝眉問道:“跪多久了?”
“回王爺,大概有兩個多時辰了。小的回來之前,還在長街跪著。”
千淩昱放下筆,走到窗前,打開軒窗,一股熱氣撲面而來。
正值午時,驕陽似火,窗外的柳樹被曬得聾拉下來,柳葉打著卷,顯得有氣無力。
千淩昱難掩焦躁,重重地合上軒窗,“這鄭濤江越發沒有人性了!”
程清歌不禁挑眉,王爺發脾氣還甚是少見!
程清歌放下書卷,為千淩昱斟上一杯茶,“容楚兄何來這麼大的脾氣?”
“就算柳文傑貪贓枉法,家眷何其無辜?為何受此連累?”千淩昱喝了一口茶,將杯盞重重放到案幾上。
暗衛嚇得連忙低下頭,大氣都不敢出。
“你回姑臧縣繼續盯著。”程清歌衝暗衛揮了揮手。
暗衛應聲退了出去,千淩昱瞥向程清歌,冷不丁地問了一句,“夜笙,你今日可還有什麼公務?”
程清歌搖了搖頭,一頭霧水。
千淩昱揚起嘴角,“既然如此……”
…………
姑臧縣縣衙。
“大人,全都一無所獲,什麼都沒搜到!”官差跑進公堂,拱手回道。
劉璽板著一張臉,瞪著柳文傑,“這贓款究竟在何處?你快從實招來!否則别怪本官不客氣!”
“巡撫大人,下官真的一無所知啊!我不知道要招什麼……”柳文傑隻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
“來人!板子伺候!”劉璽還沒發話,被鄭濤江咬牙切齒地搶先說道。
劉璽捋捋鬍鬚,冷笑道:“看來鄭大人是當家做主慣了,如今都管到本官的頭上來了。”
“下官自然不敢。”鄭濤江俯身賠笑,他剛才真是氣糊塗了!
劉璽皮笑肉不笑地說:“柳文傑,我敬你是讀書人,不想對你動粗!你若老實交代,本官可對你網開一面。”
柳文傑百口莫辯,悔不當初!沒想到來到姑臧縣第一次上公堂,被審問的人竟成了自己!自己本該是在太師椅上坐著,手持驚堂木,威風無比才對!都怪自己輕信了小人,才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!
“既然你不識抬舉,就怪不得本官了!”劉璽臉色沉了下來,“來人,把他拉下去打三十大板!”
“且慢!大人且慢!”柳洛塵從縣衙外跑了進來,跑得滿頭大汗。
柳雨璃望著柳洛塵的背影,這才暗自舒了一口氣,想必事已辦成了!
已經在烈日下連跪三個時辰了,隻怕孃親和大姐撐不住了,書香和巧兒也早都體力不支了。
“是何人膽敢擅闖公堂?!”劉璽怒拍驚堂木,問道。
“塵哥兒,你怎麼來了?”柳文傑驚訝不已,兒子怎麼還往龍潭虎穴裡闖?
柳洛塵跪在柳文傑身邊,衝劉璽行了一禮道:“大人,小生是柳縣令的兒子,今日特來替父申冤!”
鄭濤江看著十二歲的柳洛塵,隻覺得荒謬,“公堂之上,豈能兒戲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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