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手捧起清水輕輕洗臉,那條又粗又黑的眉毛被洗掉。
柳清瑤低著頭,水珠滑落臉頰,額前的幾縷髮絲緊貼在鵝蛋臉上,如同出水芙蓉一般。
“抬起頭來。”鄭濤江居高臨下地說。
柳清瑤這才緩緩抬起頭來,眉目清秀,閉月羞花,令鄭濤江看花了眼,一陣失神。
周圍的官差們也忍不住嚥了咽口水,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女子!
柳清瑤連忙低下頭去,這含羞帶臊的模樣,看得鄭濤江心花怒放。
就在這時,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地來到縣衙前的長街上。
“巡撫大人到!”隊伍前為首的官差粗聲喊道。
隻見從八抬綠尼大轎中走下一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,頭戴珊瑚頂冠,身著紫色官袍,好不威風!
巡撫劉璽,從二品,巡行天下,安撫軍民。巡撫對地方一切文武官員都有監察之權。
柳雨璃偷偷望了劉璽一眼,前世大姐死在和親的路上後,外祖父魏家受了牽連,兵部侍郎一職就落在了劉璽的頭上。
原來巡撫是劉璽,是二皇子的心腹!鄭濤江是東宮太子的人,這下可有好戲看了!
就是不知二哥的事有沒有辦妥,如今萬事俱備,隻欠東風了!
鄭濤江連忙上前去迎,滿臉堆笑地客套了一番,又把整個案情闡述了一遍。
劉璽的眼睛恨不得翻到頭頂,根本不拿正眼去看鄭濤江。
畢竟刺史鄭濤江才正四品,與劉璽的從二品可差著好幾個官階,他自然是瞧不上眼的。
劉璽路過跪在地上的女眷時,也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,大步往縣衙內走去。
劉璽路過跪在縣衙大門處的柳文傑時,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話,“提審縣令柳文傑!”
劉璽走進縣衙大堂,端坐在明鏡高懸下的太師椅上,威風凜凜。
鄭濤江緊隨其後,負手站在堂下一側。
柳文傑被官差押了進來,跪在地上,哀嚎道:“巡撫大人!下官是冤枉的!”
“你是不是冤枉的,本官自有判斷。”劉璽瞥了柳文傑一眼,看向一旁的馮江,問道:“是你說柳縣令變賣官糧?”
“是,小人檢舉柳縣令貪贓枉法!”馮江跪在地上,義正嚴詞地說。
劉璽眼睛微眯,“你可有證據?”
“這便是物證,請大人過目!”馮江從袖子中拿出柳文傑簽過字蓋過章的假公文,舉過頭頂。
鄭濤江很識趣地上前接過公文,仔細打量一番,“不錯,這確實是柳文傑的字跡,還有他的私印!”
“咳咳。”劉璽翻著白眼,不滿地咳了一聲。
鄭濤江連忙把公文遞了上去,“大人請過目。”
“大人明鑒,賑災官糧已被柳縣令變賣,糧倉中早已空無一物!這是柳縣令做糧草出庫的假賬,以此掩耳盜鈴!實際上百姓們饑腸轆轆,流離失所!一大批一大批的饑民都湧出姑臧縣逃荒去了!柳縣令財迷心竅,小人規勸多次都無濟於事,這才檢舉柳縣令的!”馮江跪在地上連連磕頭,說得是大義凜然。
“什麼?!”柳文傑呆愣在原地,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馮江天天在自己耳邊說,自從自己來到姑臧縣赴任後,整個縣裡風調雨順,饑民們都得到了安撫,都能填飽肚子了。
這又怎麼出現饑民逃荒的事情……難道馮江之前說得都是假的?!就是為了故意迷惑自己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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