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淩昱不動聲色地問:“唐五,你今日來所為何事?”
唐子寒被問得莫名其妙,起身拱手道:“特意來探望王爺的。”
千淩昱斜臥在榻上,若無其事道:“既是來探望本王的,現下你也瞧過了,若無旁的事,就先回吧。”
“我……我才剛來,屁股都還沒坐穩呢,王爺就要趕我走。”
唐子寒一陣愣神,又捶胸頓挫道:“虧我新得了血燕,眼巴巴地送來給王爺補身子。”
“本王記得你惦記仕女圖已久。”
千淩昱略略遲疑,似又下定決心,衝段翊揮揮手,“把仕女圖取來贈他。”
唐子寒有些受寵若驚,“那副東晉仕女圖我曾想花重金買下,王爺都捨不得賣,今日居然要贈我?”
“君無戲言,這仕女圖當是回禮了。”千淩昱忍住心中痛意,語氣一頓,“你便帶著仕女圖回吧。”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
唐子寒瞧千淩昱忍痛割愛,心裡樂不可支,剛想應下,結果程清歌忽然開口打斷。
“許久未見五郎了,就算要走,也不急於這一時,不妨用完膳再走?”
話音剛落,程清歌隻覺一道淩厲的眸光掃向自己,他裝作不知,不去看千淩昱的方向。
唐子寒一口應下,“既然如此,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程清歌鳳眸中帶有一絲玩味,薄唇微勾,“都是兄弟,客氣什麼?小丫頭也不是外人,平日裡就得多多走動。”
他倒要看看這不食人間煙火的王爺,還能不能沉得住氣?
唐子寒歎道:“士别三日,當刮目相看,世子爺愈發有人情味了。”
平日裡王爺最為寬厚和善,現下倒是與世子爺反了回來,這兄弟倆的性情真是難以捉摸。
柳雨璃不明所以地看著這三人,這是怎麼了?怎麼奇奇怪怪的?
程清歌起身,“王爺尚未痊癒,還需靜養,不妨我們去偏廳說話,讓王爺好生歇著。”
“如此也好。”唐子寒也起身,衝千淩昱拱手,“唐五就不打擾王爺清靜了。”
“你們去吧。”千淩昱眉頭舒展,這兩個聒噪的總算是走了。
程清歌看向柳雨璃,挑眉道:“小丫頭,你唐五哥向來寵你,你也隨我們一同去吧。”
“是啊,小璃,難得見你一次,我有好多話想說。”唐子寒連連點頭。
千淩昱聞言,忽的又睜開眼,神情微冷,透著若有似無的寒意。
“王爺,你先歇息,我去去就來。”柳雨璃衝千淩昱淺淺一笑,便往外走去。
唐五哥向來喜歡與自己說些趣事,此番他又是從京都來的,指不定京中又有什麼新鮮事了。
看著唐子寒和柳雨璃有說有笑離去的背影,千淩昱隻覺得胸口堵得慌。
柳雨璃還未走出寢殿,隻聽千淩昱突然低呼一聲,“唔……”
她腳步一頓,急忙返回榻前,“王爺怎麼了?可是傷口又痛了?”
“嗯,是有點痛。”千淩昱俊眉皺起。
柳雨璃有些慌亂,“哪裡?”
千淩昱有氣無力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,“這裡。”
“王爺怎麼了?”唐子寒伸著頭問道。
“王爺心裡不舒服,讓小丫頭留下吧。我們走。”程清歌鳳眸微眯,轉身之際,嘴角浮現一抹戲謔的笑意。
唐子寒一臉茫然,“為何會心裡不舒服?難道王爺受了內傷?”
程清歌笑而不語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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