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徒步幾十裡來到汾州城,卻連城門都進不去,不少人活活凍死在城外。
汾州城的官兵到處趕人,根本不管他們死活!
周老伯眼角濕潤,連聲寬慰道:“留得青山在,不愁沒柴燒!”
“老伯!不好了!官兵來了!”村民瞧見從城門中走出來的官兵,驚撥出聲。
難民們聞言,惶恐不安,如同驚弓之鳥,連連退後,東躲西藏。
官兵面露凶光,怒瞪著周老伯,直言道:“老頭!你為何不聽勸?官府不讓你在此處施粥,你偏不聽!你是想和官府作對嗎?”
這天大的帽子不分青紅皂白地扣到周老伯的頭上,壓得人喘不過氣來。
周老伯連忙賠笑解釋,“官爺這話從何說起啊!俺老漢不過是瞧他們可憐才施粥的,怎能說我和官府作對?”
官兵手持官刀,敲打著桌面,厲聲道:“少裝蒜!你每日在這裡施粥,難民聞訊前來領粥,難民逗留此地,永無寧日!這汾州城外被你們弄得烏煙瘴氣!像什麼樣?”
周老伯面露難色,“我不過是給他們一口飯吃……又沒做什麼違背律法之事,何必苦苦相逼?”
官兵接著叫囂,“你喜歡當好人,就自己當去!呂大人有令,方圓五十裡之內,不許有難民!你若再不聽勸就休怪我們掀了你這粥棚!”
“這天寒地凍的,把他們往哪兒趕呐!官爺行行好,就讓他們吃口飽飯吧!”
周老伯苦苦哀求,“難民當中還有婦孺孩童呢,有的尚在繈褓之中!總不能讓他們活活餓死吧?”
“我看你這老頭是不見棺材不掉淚!”官兵揮舞著刀槍,耀武揚威地衝進粥棚,開始打砸。
周老伯驚慌失措,緊緊護住大鐵鍋,鍋裡可是滿滿一鍋粥,足夠數人溫飽。
“官爺行行好!官爺!讓他們吃口飽飯吧!”
“要吃飽飯去涼州吃去!不要來汾州!汾州可沒那麼多的財力物力養這群吃白飯的!”
眾官兵不顧勸阻,推開周老伯,周老伯老淚縱橫,奮力護粥。
幾位村民欲要上前幫忙,均被官兵手中的官刀給擋了回去。
周老伯哭喊道:“你們手中的大刀不用來上陣殺敵,卻用來欺壓百姓!天理何在?王法何在?”
“你這老頭簡直不知死活!”官兵被激怒,惡狠狠地罵道,手中的刀朝周老伯揮來。
“唰——”地一聲,銀槍從空中劃過,直戳戳地插進官兵的胸口。
鮮血迸射,舉著官刀的官兵應聲倒在血泊之中。
眾人大吃一驚,聽聞馬蹄聲傳來,紛紛回頭看去。
為首的俊朗男子,端坐馬背,身穿一襲玄色繡雲紋錦衣,外披墨色狐裘大氅,玉冠束髮,容色無雙,堪稱天人之姿。
他微微挑眉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幾個官兵,難掩周身一股凜冽肅殺之意。
其中一個官兵抖著膽子,仰視著玄衣男子,問道:“你……你是何人?竟敢殺官兵?”
“為虎作倀,死不足惜。”玄衣男子幽幽開口,低沉的嗓音沒有一絲起伏,“吾乃西涼王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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