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瀟然眸光飄遠,“東宮失勢,我們並未動手。放眼整個朝堂,除了西涼王,還能有誰?”
二皇子垂眸思索,唯一能想到的也隻有最不敢相信的西涼王了。五⑧16○.net
沈瀟然接著說:“太子酒後說出大逆不道的話,正巧讓皇上聽了個真切,不是太過湊巧了嗎?”
二皇子猜測道:“難道東宮中有內鬼?可是皇叔安排的人?不如派人去查查。”
沈瀟然語氣淡淡,“為時已晚,既然能安排到太子身邊,怎會露出端倪?更何況,東宮上下所有的奴才宮女,包括在場的姬妾,都被杖斃。死無對證了。”
二皇子歎道:“我倒是小看皇叔了。”
“太子定會以為是沈貴妃鼓動皇上前去東宮,因此而記恨上我們。這便是西涼王手段高明之處。
他悄無聲息地下了一局棋,太子是棋子,沈貴妃是棋子,皇上亦是棋子,或許你我皆是棋子。”
沈瀟然的聲音越來越冷,“而西涼王不在局中,卻在局外。”
二皇子細思極恐,猛然起身,“皇叔究竟想做什麼?想謀儲?”
沈瀟然眸光冰冷,“西涼王這局棋直衝東宮而來,至於謀儲之心,不得而知……”
“我們與太子明爭暗鬥這麼多年,從未撼動過他的儲君之位,而遠離朝堂的皇叔,表面上雲淡風輕,無心權勢,實則心思縝密,殺伐果斷。
一出手,便粉碎了太子暗中勢力,將他拉下儲位。這智謀,這心機,這手段,世無其二。”
二皇子前所未有的慌亂,接著問道:“若他有心謀儲,你我可是他的對手?”
沈瀟然眸底波瀾起伏,良久,緩緩開口,“二皇子不必擔心,你是皇子,他是王爺。自古以來,子承父業,沒有傳位給兄弟的。
他師出無名,名不正言不順,就算反了,也是亂臣賊子,留下千古罵名。
更何況,還有皇上撐著,皇上比你更容不下一個功高震主的藩王。”
二皇子稍微鬆了一口氣,思忖片刻,冷聲道:“即使如此,我們也不可掉以輕心。至於皇叔的軟肋,還是早日查清為好,省得夜長夢多。”
“是。”沈瀟然微微頷首,眼底一片冷色。
中秋夜,涼州。
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詩會。
詩會與往年一般無二,熱鬨非凡。文人墨客齊聚於此,欲想嶄露頭角。
雲兮樓的二樓雅間中。
千淩昱神情淡淡,獨自站在露台上,月色下清雋身影,卓然而立。
一身明華,公子如玉,矜貴優雅。
與樓下燈火通明,人聲鼎沸的長街格格不入,彷彿置身事外。
千淩昱坐上美人靠,忽然想起前年中秋,那個吃的滿臉油渣的小姑娘。
小姑娘安慰自己說,月亮和太陽一樣刺眼,看久了都會酸的流眼淚。
真是個傻丫頭。
可惜物是人非了。
唐子寒走進雅間,望著千淩昱的背影,低聲問段翊,“王爺怎麼了?一個人在露台上待好久了。”
“每年中秋都是如此,習慣就好。”段翊嘴上說的輕鬆,可心裡卻放心不下。
唐子寒神秘兮兮地問道:“我送給王爺的那位美人兒,難道沒有討王爺的歡心?那西域美人兒的腰身如蛇,難得的絕色,美人在懷,王爺應該開心才是。”
段翊蹙眉,低聲警告,“那西域美人,以後莫要再提,會招來禍患的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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