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恒停下腳步,“可是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邵顧二人若是抗旨,定會牽連族人,後果會更嚴重。”
“不過,此局破法不在邵顧二相,而在司天監。”
柳雨璃按壓眉心,“隻是,我們現下遠在涼州,朝中之事,還插不上手。不過,應該也用不著我們插手了。”
“姑娘是何意?”
陶恒有些不解,“此事沒有牽連到太子和二皇子頭上,他們定不會去替兩位丞相求情。許丞相和沈丞相恨不得早點扳倒邵顧二人,畢竟邵顧二相,不涉黨爭,可是一心忠於皇上的。”
柳雨璃輕笑一聲,“太子和二皇子不上去踩一腳就夠了,怎會指望他們去求情?”
“那隻能是王爺了……”陶恒眼皮微動,“可王爺遠離京都,怎會插上手?稍有不慎,便是禍及自身。”
柳雨璃將手中的史書丟給陶恒,無奈搖頭,“你啊,閒暇時,還是多看看書吧。”
陶恒一手接住書卷,“姑娘說得是。”
十日之期,不過彈指一揮間。
這節骨眼,程清歌突然回到京都,往年中秋都在西北陪王爺度過。
今年中秋前夕,倒是破天荒的要與程太傅團聚,共度中秋佳節。
程清歌到家當晚,與程太傅秉燭夜話,直到深夜才睡去。
次日,早朝。
朝堂上無人提及丞相替死一事,個個裝聾作啞,揣著明白裝糊塗。
邵顧二相更不會主動提及,畢竟不是板上釘釘的事,貿然提起並無好處,隻等著聽天由命了。
滿朝文武看向邵顧二相的眼神中,充滿了同情和無奈。
每個人都會聯想到自己頭上,若自己置於他們二人的境地,又能如何?
隻能等死了。
許丞相念及其多年同僚一場,也對他們二人深表同情,他心知肚明,若不是自己有國丈身份護體,怕是與邵顧二人同等境地。
至於沈丞相,事不關己,高高掛起,仍是我行我素的模樣。
趙罡心中默算著日子,明日便是最後期限了,再過三日便是中秋。
若是再不定下替死人選,隻怕皇上這箇中秋是過不安穩了。
邵顧二相同病相憐,想起中秋過後,可能就要與家人天人永隔,不禁淚如雨下。
散朝後,程太傅主動邀四大丞相前來家中小坐,說是同朝為官多年,從未聚過,怕以後沒有機會了。
宴席擺開。
直到正午,也無人前來。
不過片刻,沈家小廝傳話說,沈丞相忙於公務脫不開身,便不來了。
沈家小廝剛走,許家也派人來推辭,說許丞相本是要來的,奈何突然頭風發作,也來不了了。
程清歌鳳眸微挑,“怕是不會有人來了,誰來吃這散夥飯?”
“再等等,他們二人不來,也在意料之中。”
程太傅時不時地往外張望,隻要邵顧二相肯來,此事便能成。
“邵丞相到!”門房小廝跑來通傳。
程太傅迎了出去,隻見邵丞相這幾日蒼老了不少,臉上更顯憔悴。
兩人寒暄客套後,剛落座入席,隻聽門房小廝又說,顧丞相也到了。
程太傅和程清歌算是鬆了一口氣,四人圍桌而坐,促膝長談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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