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淩昱望著段翊的背影,出聲問道:“沒有别的話了?”
“别的?”段翊駐足搖頭,“沒有。”
程清歌打趣道:“王爺可是想問小丫頭有沒有帶話給你?”
千淩昱瞥了他一眼,又看向段翊。
段翊站在一側,“陶恒說,是三姑娘托他提醒王爺的。”
千淩昱眉頭舒展幾分,“說正事吧。”
程清歌斂去笑意,鳳眸一凜,“天生異象,危及天子,定會引起軒然大波。我們還是早做籌謀為好,就怕有人會拿此事做文章。”
千淩昱走到棋盤前,執起一枚白子,“本王原以為這一局隻有七成把握。現下,穩贏。”
“容楚兄何解?”程清歌挑眉問道:“不妨說來聽聽?”
“古有宋景公謙德消災,現有東宮驕縱擋災。”千淩昱看著棋盤,意味深長,“豈不美哉?”
“原來王爺早有對策,夜笙佩服。”
程清歌打量著千淩昱的眉眼,隻見他黑眸深邃,眸底隱隱散發著鋒芒,眸光滿是堅毅沉著,透著一絲果斷決絕。
“王爺從鳳月穀回來後,與先前判若兩人。”程清歌有意試探,“可是想通了什麼大事?”
“大事從未想過。”
千淩昱斷然否認,緩緩開口道:“本王不過是就事論事,一報還一報。這不過是剛剛開始。”
程清歌鳳眸微挑,“難道王爺千裡奔襲洛州,剿滅死士,還不足以平息怒意?”
千淩昱搖頭,“剿滅上百名死士,對太子而言,算不得疼痛。他豢養的死士,可不止洛州一處,這不過是給他的見面禮。真正的大禮,還在後邊。”
“王爺想怎麼做?”
“俗話說,蛇打七寸。”
千淩昱眸光驟冷,“本王也要讓他嚐嚐剜心之痛的滋味。”
…………
禦書房。
皇上坐在案前批閱奏摺,眉頭緊鎖,接連翻看多本,又全都重重放下。
首領太監李全端著蔘湯走進來,“皇上操勞一天了,喝口蔘湯歇歇吧。”
“放下吧。”皇上靠在椅背上,神色不悅。
李全放下蔘湯,小心翼翼問道:“皇上可是有什麼煩心事?”
皇上盯著奏摺,語氣不滿,“洛州大火,死了上百人,這訊息居然瞞到現在才報上來。這好端端的怎麼著火了?”
皇上看了看李全,他是自己身邊的老人了,原先未登基還在王府時,李全便跟在自己身邊,多說兩句也無妨。
李全垂眸而立,“天乾物燥,庭院偏僻,走水也是難免的。”
皇上眉頭不展,並不接話。五⑧16○.net
李全欲言又止,皇上不耐煩道:“有什麼話,你儘管說。”
李全這才開口,“奴才鬥膽一問,該是什麼樣庭院,能容得下上百人?這些人又是什麼身份?”
皇上指著李全道:“你看事物,眼光太毒。”
“奴才跟在皇上身邊,耳濡目染多年,自是皇上調教的好。”
李全躬身道:“皇上,許丞相的祖籍是洛州,不妨問問許丞相?”
“不必了!”
皇上臉色鐵青,“他和太子既是有意瞞朕,就休想從他們嘴裡聽到實話。如此看來,太子手下的死士,絕非洛州一處。不然,他怎會如此沉得住氣?”
李全不敢妄議太子,便不再答話。
皇上細思極恐,越想越來氣,“真是膽大包天!單是洛州一地,便養了上百名死士,太子究竟是想做什麼?造反嗎?”
李全跪地,“皇上息怒,這不過是捕風捉影的事,又無實據,莫要冤枉了太子殿下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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