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丞相一臉威嚴,“微臣有急事求見太子。”
太子不以為然,有些埋怨道:“本宮還在思過,能有什麼急事?”
許丞相極力隱忍著心中的怒意,“太子殿下還知道自己被皇上責令閉門思過,不知道的還以為東宮在慶祝什麼喜事。這動靜若是傳入皇上耳中,不堪設想。”
“父皇許久不來東宮,宮中都是自己人,怎會傳入父皇耳中?外祖父多慮了。”
太子撇了撇嘴,接著道:“更何況,本宮心生煩悶,借酒消愁,找些樂子消遣,有何不可?”
他想起西涼王又逃過一劫,便心煩意亂。
許丞相無奈搖頭,“隻怕微臣說完急報後,太子便無心消遣了。”
“什麼事?”
許丞相面色凝重,“洛州昨夜遇襲,在洛州豢養的死士無一生還,屍骨無存。”
“什麼?”
太子醉意全無,猛然起身,“這怎麼可能?上百名死士全都死完了?”
許丞相點頭歎氣。
太子氣得掀翻桌案,瓜果酒釀灑落一地。
“這是誰乾的?竟然如此膽大包天!”
“千裡奔襲洛州,如同出入無人之境,直搗黃龍,毀屍滅跡,最終抽身而退。”
許丞相臉色陰沉,“雷霆手段,乾淨利落,在千鳳國之中還能有誰?”
“是皇叔?”太子瞳孔收縮,隻覺不可思議。
許丞相點頭,“隻有西涼王了。”
太子仍不敢相信,“他好大的膽子,洛州可是咱的地盤,他怎麼敢?”
“城門暗號、身份信物、廢棄庭院,他瞭如指掌,無一紕漏。細思極恐啊!”許丞相眉頭緊鎖,如臨大敵。
“皇叔向來雲淡風輕,不問世事,自從兵權被收走後,更是閒散。他怎會對這些瞭如指掌?”
許丞相搖頭,“雲淡風輕,與世無爭,隻怕是假象。”
“難道說,皇叔早已起了異心?”
太子拂袖問道:“若真如此,當年才子山一戰,他為何不反擊?偏要等到鳳月穀暗殺之後才動手,暗殺不過半個月,他便迫不及待反擊,難道不怕暴露嗎?”
“他此番行事張揚狂妄,本就不怕暴露。既是示威,更是宣戰。”許丞相語氣一頓,“今日的西涼王不可同日而語。”
太子揚言道:“本宮要去啟奏父皇,參他一本!”
“太子!萬萬不可!”
“難道讓本宮嚥下這口惡氣?”
太子怒不可遏,“洛州死士豢養多年,西涼王竟敢在外祖父的老家動手,實在欺人太甚,簡直目中無人!”
“太子三思。西涼王敢這般行事,必然想好了萬全之策。他此番千裡奔襲洛州,區區幾十人之力滅了上百名死士,說出去誰敢信?”
許丞相擺手勸道:“更何況,皇上本對豢養死士心有忌諱。你這次禁足,不正是因為暗殺王祥全家被罰的嗎?
皇上嘴上不明說,心裡卻清楚的很。若你直言啟奏皇上,西涼王奔襲洛州,剿滅死士,豈不是要替他邀功行賞?”
太子不甘心,“可是,藩王不得私自離開封地,罪同謀反。”
許丞相接著問:“太子手中可有證據,證明此番奔襲洛州是西涼王做的?”
太子跌坐回榻上,隻覺得四肢無力,“如此滴水不漏,實在可惡!”
“西涼王有勇有謀,難以對付,不容小覷。”許丞相眉頭不展,“這次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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