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直言不諱的純臣,可比諂媚奉承的奸臣難得多了。
有多少人因忌憚皇權,違著心說話,昧著良心做事,刻意逢迎討好,不敢說出真實想法。作為君上,最難得到的便是周圍人的一個真字。
想必西涼王賞識二哥也是因為他那份率真、耿直的赤子之心。
柳洛塵聽得目瞪口呆,“妹妹,你為何對朝局這般清楚,還有帝王之術……”
“什麼帝王之術?我可不懂,不過就事論事罷了。”柳雨璃掩下心虛,連忙解釋道。
柳洛塵沒再細想,他對柳雨璃的話是十分信任的,自然是不再懷疑。
兩人又閒聊幾句後,柳雨璃又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屋中。
這一夜,伴隨著柳文傑酒後的囈語聲,總算是過去了。
次日,柳雨璃起了個大早,趁眾人都還沒起時,獨自來到院中的假山前賞魚,實則是檢視贓物是否已經藏身在此。
假山下的魚池裡,除了幾條歡快的鯉魚外,空無一物,柳雨璃便放下心來。
柳文傑也快到了上衙的時辰,醒來後隻覺得頭疼欲裂,對昨晚酒醉後的事沒有一點印象,他都忘記自己是怎麼回來的。
魏雲錦得知柳文傑昨夜酒醉,特意熬了醒酒湯端來,“老爺你可算醒了,本打算讓塵哥兒替你告假一日。”
“無妨,知州府的曹通判昨日來了,我今日得去衙門,若不好好招待怕是會影響仕途。”柳文傑起身坐在床沿邊上,揉揉太陽穴。
魏雲錦把醒酒湯遞過來,“聽說老爺昨晚醉得不省人事,怎麼喝了這麼多酒?”
“可能是長時間沒喝酒,有些不勝酒力了。”柳文傑連連搖頭,接過醒酒湯一飲而儘。
暖湯下肚,胃裡舒服多了,柳文傑的頭疼也緩解了不少。
瞧魏雲錦一臉擔憂的模樣,柳文傑攬著魏雲錦的肩,笑道:“夫人不必擔心,為夫好著呢。近幾日老夫人可又為難你了?”
“沒有。近幾日老夫人吃齋唸佛,比以往好多了。”說到這裡,魏雲錦隻覺得苦儘甘來。
柳文傑這才放下心,“如此便好!老夫人還是很深明大義的,她把我當親兒子看待,你自然也是她的親兒媳,我們都是一家人。為夫覺得老夫人待我比待三弟還親呢!不然老夫人為何願意跟著我過苦日子,也不願意跟三弟享福?你覺得為夫說得可有道理?”
“老爺說的是……”魏雲錦隻覺得柳文傑太過自信,但也不想反駁。省得一大早觸他黴頭,若再因這一兩句話引起口舌之爭,屬實沒有必要,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吧。
魏雲錦拿起衣架上的綠色官服,服侍柳文傑穿衣洗漱後,就徑直去衙門上值。
柳洛塵瞧柳文傑出了門,急忙上前跟上。
兩人到了縣衙三堂,馮師爺早已在此等候。
“柳大人今日可好些了?”馮江垂手而立站在書案前,笑眯眯地問道。
柳文傑面露窘色,乾笑了幾聲,“好多了,好多了。”
柳文傑坐到書案前,開始翻閱公文,剛拿起還沒來得及翻看,就被馮江打斷,“柳大人,這些公文您昨日就簽過字蓋過章了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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