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何案子關鍵人物張三下落不明,所以無法結案。
張三不知是死是活,想必再難尋到下落。眼看隻差這臨門一腳,便能坐實二皇子和沈家的罪證,太子定不會善罷甘休。
在太子的授意下,刑部將沈家派出去的刺客屍首運回,刺客身上都佩戴著沈家的腰牌。
這下算是變相的坐實了沈家滅了王祥滿門,更是在幕後指使張三、王祥謀害高博的鐵證。
二皇子和沈家一時陷入漩渦之中。
這日午後,柳家。
陶恒將聽來的訊息一一告訴柳雨璃,“這次沈家難逃一劫,就算不死,也得脫層皮。”
柳雨璃微微挑眉,“不儘然。”
“姑娘此話是何意?”陶恒一臉不可置信,“此案鐵證如山,難道還能再讓沈家躲過一劫?”
“原本二皇子和沈家這次是躲不過去了。”柳雨璃無奈搖頭,“奈何太子又救了他們。”
“太子?救了二皇子和沈家?姑娘,你這話,我怎麼聽不懂?”
陶恒不知道柳雨璃在打什麼啞謎,隻見她坐在案前,寫下一個“疑”字。
“皇上生性多疑,若太子沒有將刺客的屍身運回來,這次二皇子和沈家都要倒黴。”柳雨璃對那個人太瞭解了,萬事疑心,疑心萬人。
“奈何太子太心急了些,不但把刺客的屍身運回,刺客身上還都掛著沈家的腰牌。這戲未免做得太足了,倒不得不令人疑心。”
柳雨璃微微勾起嘴角,“太子這般急功近利坐實二皇子和沈家的罪證,反而讓皇上起了疑。”
陶恒後知後覺,“還是姑娘見解獨到,我也差點被迷惑。誰家派刺客去殺人,身上還能掛著自家腰牌?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?太子夠糊塗的!好好的一盤棋,結果被他下得稀爛。”
“太過心急,反而破綻百出。”柳雨璃眸光冰冷,“若我猜的沒錯,王祥全家實則是被太子滅了口,欲想嫁禍到二皇子的頭上。”
陶恒聽得心頭一顫,憤慨道:“為了爭權奪利,未來儲君竟然這般濫殺無辜!”
柳雨璃凝眉道:“儲位之爭,何其殘忍。太子濫殺,二皇子亦不無辜。我們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。”
陶恒滿腔怒火,“為了那把龍椅,不擇手段,爭得血流成河。有多少無辜慘死之人的累累白骨,成為他們的墊腳石?我千鳳國若是淪落到殘害忠良、禍害百姓之人的手中,那離亡國也就不遠了。”
“皇權,在他們眼中,至高無上,為了權利,甚至可以泯滅人性。”柳雨璃的聲音冷了幾分,透著說不出的滄桑和悲涼。
她思索片刻後,接著說:“這案子的突破口最終定回到了張三身上,想必是二皇子他們早有準備,就等著緊要關頭,讓張三出面,獨自攬下罪責,為沈家開脫。”
陶恒憤憤不平,“其實高博溺水案,原本並不複雜。沒想到,牽一髮而動全身,引出這麼多的事端來,又搭進去了那麼多的人命。隻為掩蓋真相,真相為何總是難以見天日?”
柳雨璃垂下眼簾,“並非真相難以見天日,而是沒有明主。”
“古之賢君常憂治世,而古之賢臣亦憂治君,然賢臣之憂治君者君常安,而明主之憂治世者世常治。”陶恒歎了一口氣,“賢君不治世,亦何來明主?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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