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午後,程清歌才風塵仆仆地趕回涼州。
城郊林中,千淩昱和段翊在這條必經之路上等候多時。
程清歌策馬呼嘯而來,顧不上行禮,率先開口問道:“王爺,段將軍,和親的隊伍走多久了?”
段翊連忙答道:“清平郡主晌午啟程,此時在去往邊疆的路上。”
程清歌心裡咯噔一聲,連忙跳下馬,來到千淩昱面前,俯身一禮,“王爺,我……”
“不必多說。”千淩昱扶起程清歌,“本王明白。”
程清歌臉上滿是堅毅,再次行禮道:“此次一去,不管有什麼後果,都由我一人擔著,與王爺無關,也與西涼王府無關。”
“世子,你這是何苦呢?”段翊出言勸道:“這定是鄭濤江和許丞相設下的陷阱,等著你往裡跳呢!”
世子爺雖說囂張跋扈,不可一世,但做事向來有分寸,卻沒想到他會因為兒女情長而方寸大亂。
“段將軍,你不是我,你不會明白。我若去了,可能會痛苦一陣子,我若不去,便是後悔一輩子。”程清歌眸底泛紅,語氣堅定。
千淩昱示意段翊牽過來一匹汗血寶馬,“此馬名為追風,日行千裡,可借你一用。”
“王爺……”程清歌喉間一緊,感動不已。
“快走吧,别來不及了。”千淩昱催促著程清歌上馬。
臨走前,程清歌回頭看向千淩昱,那雙鳳眸中滿是感激之色,“多謝兄長。”
千淩昱若無其事地瞥了程清歌一眼,轉身往城門方向走去,“快去快回,别婆婆媽媽的。”
程清歌薄唇微勾,策馬揚鞭,往邊關追去。
待程清歌一行人馬遠去後,千淩昱腳步一頓,沉聲道:“段將軍,即刻去軍中調五百騎兵跟上世子,以備不時之需。”
段翊吃驚不已,“王爺,你可不能跟著世子犯了糊塗!”
“本王沒有犯糊塗,我隻是在護著弟弟。”千淩昱一改往日的溫和,眸光深邃,深不見底。
“這明顯是許薑和鄭濤江的陰謀,王爺此舉,豈不是正中圈套?”
段翊苦口婆心地勸道:“破壞和親可是重罪,王爺謹小慎微多年,怎能功虧一簣?”
“本王顧不得其他。夜笙隻身前往大漠,怕是有人在暗中埋伏,故意引他前去。本王不能讓夜笙以身犯險。既然攔不下他,隻好在暗中護著他。”千淩昱神色波瀾不驚,有著與年紀不符的沉穩。
段翊眸光複雜,“若他日東窗事發,這五百騎兵,便是赤裸裸的罪證。到時王爺該如何向皇上解釋?”
“解釋?”千淩昱淡然一笑,“隻怕是白費口舌,事情到了這般田地,本王豈能坐視不理?不管後果有多嚴重,本王願一人承擔。”
“王爺……”
段翊想再開口勸阻,卻被千淩昱冷聲打斷,“本王主意已定,不必再勸。他們可以容不下本王,但本王決不允許他們傷世子一絲一毫。”
段翊無奈歎氣,王爺和世子的兄弟情義,情比金堅,令人動容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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