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文傑眼睛一亮,“他們可還好?”
柳洛塵點頭道:“大伯剛升了三品官,現在是禮部侍郎,可風光了!”
“大哥真是有本事!咱們柳家全指望你大伯了。”柳文傑感慨道,“日後等咱回了京,也得仰仗你大伯。”
柳雨璃暗自冷笑,父親又在癡人說夢了。
柳洛塵接著往下道:“大伯說,把青州老家的祖宅給賣了。又在京中置了處大宅子,等咱日後回了京,可一同住。”
“賣了祖宅?這是何時的事?”柳文傑面露疑惑,他怎麼一無所知?
柳洛塵搖頭,“大伯當時沒多說,後來聽大堂哥說好像是去年賣的。咱家那處小宅子也被三叔給賣了。”
“什麼?咱家的宅子被你三叔給賣了?”
柳文傑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,“大哥賣祖宅就算了,為何你三叔連招呼都不打,就把咱家的宅子給賣了?”
當初從青州去江南赴任時,把自家宅子托付給了三房打理,沒想到……
眾人面面相覷,不知該說什麼才好。這柳家長房和三房也太不把自家人放在眼裡了。
片刻後,柳文傑又自我安慰道:“賣了就賣了吧。反正也不回青州了,等日後回京赴任,也省得再置宅子了。到時和大哥住在一起,也好有個幫襯。”
柳雨璃夾了一口菜,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柳文傑,問道:“這麼多年,也不曾見大伯幫襯過咱家。難不成進京後,就能幫襯了?”
柳文傑剛想反駁,柳清瑤接話道:“妹妹說得沒錯。父親前幾年在江南做縣令,還是多虧外祖父打點。這些年,外祖母明裡暗裡接濟著咱家,大伯問都不曾問過一句。隻勸父親好好養著黃老夫人,就為了那孝子的名頭?”
不過短短幾日,柳清瑤整個人瘦了一大圈,臉色稍顯蒼白,氣質更加清冷,說話卻絲毫不拖泥帶水。
柳雨璃嘴角微微勾起,故意問道:“既然孝子的名頭好,大伯為何不自己去養黃老夫人?偏偏推給父親?”
“想必是大伯一家早知道黃老夫人包藏禍心,所以才把燙手的山芋丟給父親,結果差點害死爹爹,害死全家人。”柳雨璃眉眼冷了幾分,言語犀利。
這些話她忍很久了,趁今日這個機會,乾脆全都說出來,最好能說醒父親,省得他再對大伯心存幻想。
柳清瑤趁熱打鐵道:“父親,若我沒記錯,自從咱家來到西北後,大伯一直沒有聯絡。直到父親前些日子升了通判,才和咱家有了書信來往。”
姐妹二人一唱一和,柳文傑被說得啞口無言,眸光微微黯淡。
“為父心裡有數。”
“大伯還托我帶話給父親。”柳洛塵猛然想起,正準備開口,小腿突然被人從桌子底下踢了一腳。
他抬頭看去,隻見妹妹微微皺眉,衝自己使了個眼色。
柳洛塵立馬明白過來,隻好把話咽回肚子裡。
柳文傑也不見柳洛塵開口,於是,出言問道:“你大伯他說什麼了?”
柳洛塵話鋒一轉,訕笑道:“大伯說,讓你和孃親保重身子,辦好差事,别犯糊塗。”
“好,好。”柳文傑沒有疑心,連聲應下。
柳洛塵暗自舒了一口氣,這頓飯吃得真是一波三折。
用完午膳後,柳清瑤又獨自去了賬房,悶在屋裡,不肯出來。
柳洛塵和柳雨璃借功課的名頭,一同去了墨韻堂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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