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恒止住腳步,狡黠一笑,轉過身的瞬間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。
他一本正經道:“糧草案的事,你可忘了?我這次孤軍深入,就是為了調查糧草案,看鄭濤江和烏屠有沒有什麼勾結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段翊若有所思。
陶恒環顧了一眼四周,壓低聲音道:“所以,你想個法子,讓我混進他的隊伍中,隨他一同前往西域,也好打探訊息。”
段翊有些遲疑,“我得問問王爺的意思。”
陶恒攔住段翊,“先别告訴王爺,等我打探出訊息再告訴王爺也不遲。”
段翊若有所思,一口應下。
陶恒仍不放心,再次叮囑道:“你口風向來不嚴,但這次你定得替我保密。”
“嗯,我定會守口如瓶。”
段翊點頭,“那你先在營中安頓下來吧,等明日鄭濤江來了邊關,再做打算。”
“如此也好。”陶恒牽著馬,跟隨段翊進了大營。
…………
“陶先生,倒是稀客。”
千淩昱眉目疏淡,衣襬如流雲,褪去戰甲的他,身穿天青色薄袍,如同清雅矜貴的貴公子。
陶恒坐如針氈,尷尬一笑,再次起身衝千淩昱行禮,“今日是陶某唐突了,本不想打擾王爺的,不曾想段將軍……”
說到這裡,陶恒憤恨地看了一眼段翊。
就知道這個段大嘴靠不住!
他剛到營中不過一炷香的功夫,屁股都沒坐穩,王爺就什麼都知道了。
這個段大嘴!說什麼守口如瓶,他家中的瓶,定是透風漏水的。
段翊若無其事地扭頭看向别處,對陶恒投過來的眼刀視而不見。
他怎能欺瞞王爺?他怎敢欺瞞王爺?
千淩昱端坐在案前,抬眸淺笑,“陶先生不必多禮,坐下說話。”
“是。”陶恒重新坐下。
千淩昱眸光深邃,不慍不怒道:“聽說,你想跟隨鄭濤江去西域?”
“是。”陶恒點頭。
千淩昱身子往後微仰,“藉此調查糧草案?”
“是。”陶恒不禁暗歎:這段大嘴還真是把自己賣了個底朝天!
千淩昱俊眸微眯,“理由太過牽強,難以服眾。”
陶恒心中一驚,表面上不動聲色,微笑道:“王爺多慮了。上次鄭濤江和張德財勾結,將糧草倒賣給匈奴,嫁禍到柳通判頭上。這鄭濤江老奸巨猾,並未露出馬腳。雖然王爺心中也有數,奈何沒有確鑿的證據。”
“匈奴運送糧草至微涼山,是我親手殺了五個匈奴。皇上下旨放走剩餘的匈奴,結果匈奴蹊蹺被殺,橫屍城外。一夜之間,謠言四起,鄭濤江上折彈劾,最終矛頭都指向王爺。”
說到最後,陶恒心生愧疚,拱手道:“微涼山那晚,怪陶某壞了王爺的計劃。”
不過那晚他必須要從匈奴手裡追回糧草,也顧不得其他。
自己殺了五個匈奴,卻讓王爺背了黑鍋。
“事出緊急,情有可原。”
千淩昱並不放在心上,他微微挑眉,看向陶恒,問道:“所以,這替考案,是你在替本王反擊?”
“王爺言重了,陶某隻是做了該做的事。”陶恒微微頷首,掩下心虛。
這是姑娘布的局,自己可不敢邀功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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