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瀟然不以為然,“是嗎?”
陶恒把話題又引到糧草上,“這糧草是鄭濤江從中搗鬼,倒賣糧草,賣給匈奴。”
沈瀟然看向陶恒,“先生可有證據?”
陶恒搖頭,“鄭濤江太過狡猾,眼下並沒有。”
沈瀟然冷笑道:“先生是在與我說笑嗎?沒有證據,聖上也治不了他的罪。”
陶恒單手支頭,眸中透著一絲篤定,“常在河邊走,哪有不濕鞋。遲早能查出蛛絲馬跡來。”
沈瀟然嘴角微勾,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靜候佳音了。”
“至於替考一案,若先生執意插手,就别怪我不留情面。”
沈瀟然下顎輕抬,言語間透著一絲警告,隨即離開三寶院。
陶恒手心捏了一把汗,待門前的馬車駛離後,他匆匆出了門,徑直朝柳家走去。
柳家,墨韻堂中。
柳雨璃聽完陶恒的一席話後,倒有些意外,“沈瀟然竟找上門了,看來這次替考案,對二皇子甚是不利。”
陶恒點頭,“是。不然他也不會剛到涼州,就找上門來。估摸著他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“可惜他來晚一步,替考案已成定局,可不是他能左右的。”
柳雨璃繼續低頭寫字,並沒把此事放在心上。
陶恒眉頭緊鎖,“姑娘,眼下我擔心的並不是這個。”
柳雨璃抬頭看向陶恒,問道:“你是在擔心王爺?”
陶恒神情冷峻,“是。沈瀟然有備而來,王爺不得不防。王爺虐殺匈奴的事,鬨得滿城風雨。聖上更是勃然大怒,若把抗旨不遵這天大的罪名,扣到王爺的頭上,那西涼王府可就朝不保夕了……”
“皇上為何會被這無稽之談所矇蔽?竟為了區區十幾個匈奴的命,就把矛頭指向忠君愛國的王爺頭上?實在令人費勁。”
這句話陶恒憋在心裡很久了,也隻能在姑娘面前發發牢騷。
柳雨璃放下筆,收起字帖,緩步窗前,推開軒窗,看向窗外的景色。
一陣暖風拂過臉頰,吹亂她額前的髮絲。
柳雨璃眸中閃過一絲淩厲,“皇上疑心重,向來如此,除了自己,誰也不信。”
陶恒望向柳雨璃的背影,有些奇怪,聽姑孃的話意,她對皇上好像很是瞭解。
柳雨璃眸光冷了下來,“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?不過是想藉機打壓王爺,收回兵權罷了。”
陶恒擰眉問道:“收回兵權?交給誰?太子?二皇子?”
柳雨璃轉過身,悠悠的說了一句,“他自己。”
陶恒有些詫異,“皇上自己想要兵權?”
“他是想通過此事,敲打王爺,兵權與否,不過是他這個皇兄一句話的事。”
柳雨璃美眸微眯,透著一股輕蔑,“想藉此來彰顯皇權威儀,震懾一二。”
這是皇上慣用伎倆,所謂的帝王之術?
陶恒憤憤不平,“王爺實屬無辜。難道就這樣任人擺佈嗎?”
柳雨璃不緊不慢地走到案前,緩緩開口道:“事情還沒這麼糟。”
陶恒眸底一亮,掩住內心的激動,問道:“姑娘可是早有打算?”
柳雨璃微微點頭,她重新翻開臨河序的字帖,執筆習字。
行雲流水間,柳雨璃挽袖在宣紙上寫下:
崇山峻嶺、茂林修竹、
清流激湍、流觴曲水、
絲竹管絃、一觴一詠。
陶恒看著柳雨璃摘錄臨河序中的詞彙,不禁問道:“姑娘這是何意?”
“這是王爺心嚮往之的日子。”柳雨璃嫣然一笑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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