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翊抱拳道:“王爺所言極是。是末將疏忽了。”
“派人去西域商棧買盒七彩琉璃糖送去。再選些女兒家愛吃的糕點,小玩意兒。一併送去。”
千淩昱眉宇間多了幾分柔和,“别家姑娘有的,璃丫頭也得有。”
“是,王爺。”段翊微笑應下。
“明日府試放榜,柳二郎定榜上有名。挑選一套文房四寶,漢白玉鎮紙一併送去。”千淩昱對柳洛塵的才學還是有把握的。
“是,王爺。”段翊應聲離去。
…………
臨近傍晚,陶恒收完攤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明日就放榜了,萬事俱備,隻欠東風。
他剛轉過街角,離的老遠,就瞧見自家門前停放著一輛華麗馬車。
陶恒打量著馬車,腳步放緩,這麼快就找上門了?
他走到馬車前,拱手道:“陶某見過沈禦史。”
“南城先生,數月未見,别來無恙。”一道清冽冰冷的嗓音從馬車中傳來。
車簾被人用摺扇掀開,映入眼簾的是一抹不容人忽視的紅,那妖冶的緋紅衣袍,令人呼吸一緊。
陶恒抬眸看去,隻見沈瀟然那紅色寬大的衣袖如流水般垂下,墨發微揚,腰繫玉帶,手持象牙摺扇,左手放在膝上,正端坐在馬車中凝視著自己。
他五官冰冷傲然,立體鋒利,猶如刀削。那雙狹長而又無情的桃花眼,蘊含著無儘的冰冷,一襲紅衣都掩不住那冷如寒潭的氣質。
“沈禦史大駕光臨,有失遠迎。”陶恒收起眸光,客氣道。
馬車中的人冷笑出聲,走下馬車,在晚霞的照耀下,那如火的紅袍更顯刺眼。
沈瀟然瞥了一眼三寶院的招牌,“先生不打算讓我進去坐坐?”
陶恒爽朗一笑,示意沈瀟然往裡走,“沈禦史請。”
沈瀟然率先走進院中,環顧了一眼四周,“院子雖小,倒還雅緻。”
“禦史屋裡請。”陶恒又吩咐道:“春生泡壺茶來。”
“是。”春生應聲去泡茶。
陶恒請沈瀟然上座,“禦史請坐。”
沈瀟然瞥了一眼落了灰的桌椅,神色有些不悅,遲遲不肯落座。
陶恒忍住翻白眼的衝動,這沈瀟然倒是講究。
陶恒扯著嗓子喊道:“春生,把桌椅給擦一下。怎麼當差的?”
春生又急忙跑來,用抹布將桌椅上下擦得乾淨透亮,“是小的疏忽了。禦史大人請坐。”
沈瀟然這才撩起袍子,落座在主位上。
剛落座不久,春生就端了兩杯茶上前,“兩位慢用。”
沈瀟然端起茶盞,放在鼻尖輕輕聞了聞,眉頭微皺,又將茶盞放下。
陶恒耐著性子問:“這茶可有不妥?”
沈瀟然眼皮都沒抬,冷聲道:“陳茶,有些年頭了。”
陶恒努努嘴,沒好氣道:“沈禦史屈尊降貴於寒舍,真是怠慢了。若有招呼不周之處,還請海涵。”
“倒也無妨。”
沈瀟然將茶盞推得更遠了些,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起,問道:“數月未見,我竟不知南城先生換了行當,做起了算命先生。先生真是博學多才。”
“過獎過獎!”陶恒也不客氣,笑道:“我也是半路出家,竟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本事。”
沈瀟然眸光一冷,“你以為我是在誇你?”
“難道不是嗎?”陶恒揣著明白裝糊塗,拱手道:“陶某真是愧不敢當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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