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空中傳來一聲長啼。
陶恒用蒲扇擋在額前遮陽,和眾書生紛紛抬頭望去。
隻見一隻威猛的鶻鷹從涼州城頂空飛過,徑直往西。藲夿尛裞網
眾人歎爲觀止,連連稱讚。
…………
邊境大營。
程清歌來回踱步,鳳眸挑起,“就這樣把那剩餘的匈奴給放了?”
千淩昱隨手將信箋放到案上,揉著太陽穴,嗓音低沉,“聖上說,千鳳國是禮儀之邦,無故扣押匈奴,有失大國風範。”
程清歌隻覺得好笑,“無故扣押?皇上怎麼不問問太子,這匈奴是如何跑到境內的?”
“上元節才子山那晚,太子派出死士刺殺王爺,這二十個匈奴也是太子的手筆。若那晚太子得逞,這罪名就會栽贓到匈奴的頭上。太子尚能全身而退,其心當誅。”程清歌攥緊拳頭,眸中透著隱忍。
千淩昱又何嘗不知,“眼下沒有證據,若貿然說太子和匈奴有牽扯,倒是有攀汙之嫌。皇兄向來疑心重,反倒不妙。”
程清歌腳步微頓,“想必是奸相許薑怕東窗事發,牽連太子,這才急於把匈奴送走,故而在皇上面前挑唆。”
丞相許薑是許皇後的父親,太子的外祖父,千鳳國的第一謀臣,位高權重,在皇上心中地位頗高。
千淩昱那雙黑眸平靜如水,彷彿沒了焦距,半晌,開口道:“下令放人吧。”
“王爺!”程清歌有些不甘心。
千淩昱俊眉皺起,“多說無益,難道要抗旨嗎?”
程清歌憤憤走出營帳,吼道:“把那十五個畜生給本世子丟出城去!丟得越遠越好!”
“是!”段翊抱拳應聲,領命離去。
程清歌回到營帳中,猛喝一口茶,“糧草案還沒查明,匈奴又被下令放走了!”
千淩昱垂眸沉思,“這一切,未免太過湊巧。”
“王爺也覺得湊巧?”程清歌看向千淩昱,眸底微亮。
匈奴剛被收押,烏屠就派人索要,皇上也下令放人,這一切太過順理成章,不得不令人懷疑。
千淩昱面色凝重,“這是一場陰謀。”
“王爺何出此言?”
“這是一場裡應外合的陰謀。”
程清歌眉毛挑起,“裡應外合?難道是朝臣和匈奴勾結?竟如此大膽?”
“從才子山那晚,太子是鐵了心,要置本王於死地。太子雖然頑劣,但其心思倒沒二皇子那般陰毒。他能狠得下心,本王確實有些出乎意料。不知是何緣故,會讓他對本王下死手。”千淩昱總覺得其中有什麼不為之人的隱情。
程清歌猜測道:“莫不是許薑從中出謀劃策?”
“才子山那晚,不像是許薑的主意。許薑善用陰謀詭計,他定不會讓太子這般魯莽,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太子被關半年禁閉,就連許皇後和許家都跟著受到牽連。太子沒討到一點便宜,許薑可不會這麼傻。”千淩昱也曾懷疑過,但很快就推翻了這個念頭。
程清歌百思不得其解,“那太子為何這般容不下王爺?寧可傷敵一千,自損八百,也要對王爺痛下殺手。他目前最大的死敵該是二皇子才對,為何突然把矛頭對準了王爺。莫非這其中有什麼隱情?”
“其中的隱情,尚且不知。目前局勢並不明朗,放走匈奴,就意味著糧草案暫被擱置。反而助長匈奴烏屠的囂張氣焰,於我軍不利。”
千淩昱傲骨錚錚,何曾受過這般窩囊氣,可皇命不可違,他雖貴為西涼王,手握軍權,但也不得不從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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