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通判……他能行嗎?”高肅之有些遲疑,“當初張原替考被抓,是柳通判親自把他給放走的!”Μ.5八160.net
陶恒解釋道:“那是故意為之,避免打草驚蛇,不然怎麼釣的出陳書生?”
“釣出陳書生?此話是何意?”高肅之眸底微微閃動。
陶恒揚起嘴角,“陳書生說得沒錯,他確實是李春生的代筆捉刀。李春生是我派去引他上鉤的。不然你怎麼會輕易抓住陳書生?”
高肅之這才恍然大悟,“原來是你。這都是你安排的?”
陶恒點頭,“是。所以,你可願按我說的做?”
高肅之眸底掩不住的讚賞,他忽然對陶恒有所改觀了。沒想到陶恒吊兒郎當的外表下,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,真是人不可貌相!
陶恒被高肅之看得渾身不自在,他昂著頭,義正嚴詞地擺擺手,“高學政,先别急著讚許我,我可是會驕傲的。”
高肅之一陣惡寒,忍不住撇撇嘴,“你這人,讓我說你什麼好!還是先說正事吧。”
陶恒賣了個關子,“這件事也好解決。且聽我娓娓道來。”
兩人足足商量了一個時辰,直到醜時,陶恒才離開貢院。
次日。
柳文傑找上知州吳興,揚言要徹查張原替考案。此案當初是西涼王交給知州府審理,看在西涼王的面上,吳興也不敢推辭。
再加上,通判由聖上直接委派,輔佐州政,可視為知州副職,有直言進諫的權力。吳興還是有所忌憚的。
翰林院學士楊誌也不多問,眼看蒼鬆縣縣令嚴祿大勢已去,他何必再引火燒身。
最終在吳興的默許下,柳文傑率領一隊人馬,來到張家莊子,捉拿張原。
早些日聽說陳書生落網,張原又去城外的莊子上避風頭。
正好被柳文傑抓了個正著。
張原被逮捕歸案,面對陳書生的指認,他也隻好全部招供。
他承認花一千兩買通陳書生替考,今年二月考中蒼鬆縣縣案首。
張原罪證坐實,革除功名,就罪論處。
對冒名頂替、重金雇請、舞弊情節惡劣者,往往被髮配充軍。
張德財在外急的團團轉,隻好找上刺史鄭濤江。
不過也無濟於事,鄭濤江自顧不暇,又怎會去蹚這灘渾水?
張德財欲哭無淚,當初嚴祿答應過,替考一事,萬無一失。如今他的妻弟陳書生居然親口把兒子給供了出來,他怎能嚥下這口氣?
張德財一咬牙一跺腳,又把蒼鬆縣縣令嚴祿給告了,狀告嚴祿以權謀私,貪財納賄,公然縱容妻弟陳書生捉刀代筆。
柳文傑喜聞樂見,立馬派人將嚴祿帶回知州大牢候審,其家眷圈禁在家中,由差役把守。
如此一來,陶恒正中下懷。
不過短短一天時間,處置了張原,又扣押了蒼鬆縣縣令嚴祿。
真是大快人心。
陶恒將陳書生的口供遞給柳雨璃,“姑娘請看。”
柳雨璃仔細翻看了幾頁,秀眉微蹙,“這口供上的人隻不過是冰山一角,陳書生區區替考六次,就能讓嚴祿家中的一面牆都塞滿金子?這怎麼可能?”
柳雨璃將口供隨手放到書案上,嘴角微微揚起,“這次既然要鬨,乾脆豁出去,鬨出點動靜,讓大家都熱鬨熱鬨。”
陶恒眸底一亮,“熱鬨?我最喜歡熱鬨了。不知姑娘可有主意?”
“主意有了。不過,你這教書先生得改個行當。”
“改什麼行當?”
柳雨璃語氣慵懶,“做幾日算命先生,如何?”
“甚是有趣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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