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便提前捕幾隻野兔來。”段翊邊說邊大步離去。
不知這鶻鷹此去京都,能帶回什麼訊息?
戰或不戰,尚是未知。
…………
知州府大牢。wWω.㈤八一㈥0.net
牢中時不時地傳來陳書生的慘叫聲,直聽得頭皮發麻。
“到底是書生,身子骨弱,不禁打。”
陶恒百無聊賴地站在大牢外等候。
他心中暗歎高肅之有手段,這才是真正的黑臉包公!做事雷厲風行,說一不二。
不過片刻,高肅之從大牢走出。
他身穿淺緋色官袍,那張古銅色的面孔,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,一雙銅鈴似的眼睛,卻透著老成持重,嚴肅古板。
隻見他手中拿著厚厚一遝口供,腳步匆匆,健步如飛。
陶恒頓時來了精神,連忙出聲喚道:“高學政,請留步。”
高肅之腳步一頓,一看是陶恒正站在不遠處的廊下,正朝自己走來。
高肅之臉色微沉,問道:“南城先生不在柳通判身邊呆著,怎麼有雅興來到此處?”
陶恒有才名在身,但他卻屈居於做個教書先生。這不思進取的名聲早已揚名在外,令人不解,誤以為他是胸無大誌之徒。
陶恒環顧四周,一臉悠閒,“知州府這麼大,我隨便轉轉。”
“那你接著轉,恕不奉陪。”
言罷,高肅之神色匆忙,抬腳就走,他可沒功夫陪這閒人嘮叨。
陶恒看了一眼口供,意有所指,“高學政别急。想必你是從陳書生口中審出東西了?”
高肅之板著一張臉,將口供攥緊,又用袖子遮掩幾分,生怕被旁人看了去。
他將一板一眼都刻進了骨子裡,說話也如他的性格那般,不苟言笑,乾脆利落。
“南城先生有什麼話,但說無妨。何必拐彎抹角?”
“不愧是爽快人!”陶恒讚道,又接著問:“學政大人要拿著這口供去尋誰?莫不是知州吳大人?”
高肅之一臉警惕,審視著陶恒,反問道:“是又如何?”
陶恒迎上高肅之那探究的眸光,言語中帶著一絲嘲諷,說道:“吳知州向來圓滑,又喜歡打官腔。你就算找他,估摸著作用不大。他定會勸你化乾戈為玉帛,大事化小,小事化無。”
高肅之走近兩步,上下打量著陶恒,眸底有些詫異,問道:“南城先生,你可知此地是何處?”
“大牢。”陶恒脫口而出。
高肅之再次發問:“何處的大牢?”
“知州府的大牢。”陶恒不明所以。
“看樣子你也並沒吃醉酒,怎得說起胡話了?在知州府明目張膽地說知州大人的壞話,你可真是,有意思!”
高肅之都被陶恒給氣笑了,擺擺手,繼續往前走。
陶恒這才明白過來,緊跟其後道:“高學政還真是風趣,您和外界傳聞還是有所出入的。”
“南城先生和外界傳聞倒是,不相上下。”高肅之順著話意,接了一句。
陶恒不怒反笑,“過獎過獎。”
“哼!”高肅之冷哼一聲,穿過迴廊,大步往前走,試圖甩掉陶恒。
陶恒卻緊追不捨,“大人不妨直接去尋柳通判,定比吳知州有用。也不必再多走彎路。”
“誰?”高肅之突然駐足,“柳通判?”
陶恒也跟著停下腳步,“正是。”
高肅之心直口快道:“恕我直言,他比你還不靠譜。”
柳文傑前幾日剛出的糗事,整個涼州官吏誰人不知,誰人不曉,總歸是個不靠譜的。
像柳文傑這樣狠(蠢)起來,連自己都坑的人,試問能有幾個?
高肅之也不怕得罪人,他得罪過的人,隻怕用十輛馬車都不一定能拉完。
也不在乎多這一兩個。
“此言差矣。”
陶恒強忍住笑意,這高學政,真是瞎說什麼大實話!
陶恒繼續在高肅之耳邊喋喋不休道:“我家大人那是一時糊塗!聰明一世,糊塗一時。高學政不妨先去尋柳通判聊聊?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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