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濤江忍住怒意,連忙擺手,賠笑道:“世子爺言重了,不過一扇門而已,下官怎敢怪罪到世子爺的頭上?”
“鄭大人,你可千萬别給我踏平刺史府的機會。”程清歌語氣慵懶,帶著一絲戲謔,眸底卻透著一股寒意。
說完後也不等鄭濤江回話,程清歌大搖大擺地騎馬離開刺史府。
鄭濤江恨得牙根癢,愣是敢怒不敢言。畢竟程清歌是尊貴的世子爺,他又怎敢以卵擊石?
漫漫長夜,難以入眠。
總算迎來天邊第一縷曙光。
鄭濤江眼下烏青,昨晚輾轉反側,一夜沒閤眼。
今日開堂過審,世子爺要旁聽,這尊大佛可沒這麼好糊弄,自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。
他剛穿好官袍,隻聽門外的周管家來喚道:“大人,世子爺已經到了,正催您呢!”
說曹操曹操到,唉!
鄭濤江歎了口氣,早膳都沒來得及用,便匆忙往外走去。
大堂之上。
鄭濤江正襟危坐,怒拍驚堂木,“帶人犯柳文傑!”
“等等!”
坐在一側太師椅上的程清歌抿了一口茶,打斷鄭濤江的話,冷聲道:“案子沒審,罪也沒定,鄭大人為何喚柳通判為人犯?”
“這……”鄭濤江一陣愣神。
程清歌倒先責怪上了,“鄭大人身為四品官吏,用詞怎能這般不嚴謹?”
鄭濤江訕笑兩聲,“世子爺教訓的是。帶……帶柳通判上堂!”
鄭濤江不禁腹誹:今天註定難熬,偏偏招惹上這麼個祖宗!真是倒黴!
柳文傑被兩個差役帶上大堂,因昨天捱了二十大板的緣故,走起路來,姿勢極不雅觀。
程清歌看了一眼疼得呲牙咧嘴的柳文傑,還不等鄭濤江發話,率先開口質問道:“鄭大人,柳通判這是怎麼了?”
鄭濤江坐立不安,連忙解釋道:“是他以下犯上,用汙言穢語辱罵我。”
“就罵你!你個老淫賊!老不羞的!”柳文傑仍叫囂罵道。
他也豁出去了,反正也躲不過一死,死之前過過嘴癮,出出氣也是好的!
“世子爺,您聽聽,他還是讀書人呢!竟這般沒有禮數!”鄭濤江指著柳文傑,看向程清歌告狀道。
原以為程清歌會說句公道話,評個理,沒想到他卻連連鼓掌,嘴角揚起一抹調笑,“罵得好!罵的沒錯!”
鄭濤江氣得胸口起伏,他怎會指望世子爺能替自己說公道話,真是糊塗!
柳文傑抬頭看向坐在太師椅上的紫衣男子,原來他就是世子爺程清歌!
隻見他那張豐神俊朗的臉龐,有著刀削斧劈般的硬朗之色。
他那雙狹長鳳眸透著孤傲冷峻,在如劍般上揚的雙眉下,泛著淩厲的幽光。舉手投足間,不乏傲然之氣。
沒想到,尊貴無比的世子爺竟也幫自己說話,柳文傑心生疑惑,世子爺為何會幫自己說話?
鄭濤江再次拍響驚堂木,喝道:“柳文傑,你濫用職權,假借存糧為由,私自用陳糧換取常平倉中的新糧,從中牟利五百兩,你可知罪?”
柳文傑大聲喊冤,“我是冤枉的!那五百兩是我借來的!是我問張德財借的!”
鄭濤江冷聲問道:“你可有證據?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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