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文傑的聲音迴盪在大牢中,很快被其他犯人的喊冤聲給埋沒。
真是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!
柳文傑看著滿地的老鼠蟑螂,恨不得整個身子都貼到牆上,自己何時受過這樣的罪?
正常人待著一會兒也受不了。被關在這裡的人,可能一輩子也出不去了。
原來,這裡不光是黴味和血腥味,還有透著一股死亡的氣息。
想到這裡,柳文傑的求生欲更加強烈。
“快放我出去!我是朝廷命官!我是被冤枉的!”
他不停地搖晃著牢房木門,拉扯著鎖鏈,試圖發出聲響,吸引獄卒們的注意力。
可惜事與願違。
獄卒們早已見怪不怪,他們天天聽犯人喊冤早都習以為常,哪個進來能不喊冤的?
就連前腳剛殺了人,後腳被抓進來的,也張嘴閉嘴說自己被冤枉!
獄卒被吵得頭疼,用刀背敲了敲鐵鏈,發出刺耳的聲音震懾犯人,並惡狠狠地衝柳文傑吼道:“行了行了,别吵吵了!沒完沒了了還!能給你個單間住就不錯了!還有什麼不滿的?”
柳文傑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,小聲嘟囔道:“我真是被冤枉的……”
虎落平陽被犬欺,自己怎麼就淪落到今天這一步了?
什麼陳糧換走新糧?他一概不知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
就在柳文傑欲哭無淚之際,大牢外傳來一陣喧嘩聲,“刺史大人要連夜提審柳文傑!帶走!”
柳文傑面露喜色,還以為自己翻身的機會來了!wWω.㈤八一㈥0.net
兩個獄卒一左一右押著柳文傑來到刑房中,柳文傑看著擺放了整個屋子的刑具枷鎖,心生懼意,如臨大敵,他不禁嚥了口吐沫,突然有些後悔來這裡了。
鄭濤江早已端坐在太師椅上,眼皮子都沒抬一下,輕抿了一口茶,“坐吧。”
柳文傑抱著一絲僥倖,極力地解釋道:“刺史大人,下官是冤枉的!我什麼都沒做啊!”
柳文傑被兩個獄卒按壓著坐到老虎凳上,手腳全都被鎖住,隻能直挺挺地坐著,渾身難受。
鄭濤江並不理會柳文傑,反而衝獄卒吩咐道:“你們先出去,本官和柳大人單獨聊會兒。”
“是!”兩個獄卒應聲離去。
整個刑房中,隻剩下鄭濤江和柳文傑兩人。
柳文傑一聽鄭濤江還喚自己為柳大人,心中一動,說明事情還有轉機!
柳文傑彷彿抓到救命稻草一般,解釋道:“刺史大人,下官真是被冤枉的,你們一定弄錯了!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新糧陳糧!我隻是答應張德財讓他借用三天糧倉而已,僅此而已!”
鄭濤江揮了揮手,製止了柳文傑沒說完的話,“柳大人,你不必再解釋了!你擅自讓一介商賈借用官府糧倉,這是為何?”
柳文傑垂下頭,“張德財說他糧行的倉庫漏雨,需要修繕屋頂……下官就自作主張,讓他暫用三天。”
鄭濤江怒聲道:“這自作主張的罪名,你可吃罪得起?”
柳文傑頭垂得更低了,他是真沒想到張德財竟敢如此膽大包天!這下可把自己給害慘了!
“本官瞧你是利慾薰心,想從中牟利!”
柳文傑比竇娥還冤,“我沒有!請大人明鑒!我是一分錢都沒收啊!”
鄭濤江明知故問,故意拿此事發難,“那你身上這五百兩銀票是從何而來?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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