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恒瞧段翊這著急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,這才說道:“是,張德財和匈奴勾結,把常平倉中的新糧換走,嫁禍到柳通判頭上。柳通判被押入大牢,柳家被封了。”
“竟有這種事?”段翊眉頭緊鎖,擔心不已,“那三姑娘呢?二郎呢?”
陶恒答道:“三姑娘被關在柳家,臨走前將大姑娘和二郎托付給我。”
段翊立馬想到,“莫不是鄭濤江的手筆?整個涼州敢關押六品官員的,除了王爺,也隻有鄭濤江了!”
“是,沒錯。”陶恒點頭,抬腳就走,“我現在得把糧草帶回去,不然柳通判的罪名就坐實了。”
“你先等等!”
段翊攔下陶恒,“其實這行運糧隊伍,早在離開涼州城時,就已經被王爺盯上了。王爺派人在暗中跟著,打算等接頭之際,再將雙方人馬,一舉拿下。”
“沒想到,橫生枝節,殺出你這個程咬金來!”
陶恒眸光一凜,跨步擋在糧草隊伍前,“聽段將軍的意思,這糧草不打算讓我帶走了?”
段翊忍不住罵道:“你這廝!翻臉比翻書還快,一點情面都不講!”
陶恒此時的神情透著少見的認真,“我可沒功夫給你講情面,這十車的新糧可是柳家的身家性命。事出緊急,耽誤不得!”
段翊愁眉緊鎖,“我又不是沒有人情味,權宜之計,還是先稟告王爺吧!”
陶恒臉色緩和幾分,“你去吧。”
“你呢?”段翊止住腳步,看向陶恒。
這廝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。
陶恒一本正經,“我在這裡等你。”
段翊根本不信陶恒的鬼話,“嗬!咱倆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!你要是能在原地等我,我就跟你姓。”
陶恒起了興致,故意激將段翊,“這可是你說的!”
“我說的!”
“那你走,我定在這裡等你。”
“一言為定。”段翊總歸有些不放心,“那我走?”
陶恒衝他揮揮手,“走吧。我自己也運不走這十輛馬車。”
段翊放下心,騎上馬,帶著一行人和匈奴,策馬離去。
陶恒瞧段翊走遠後,狡黠一笑,擼起袖子,開始解馬韁,捆繩索。
他忙的不亦樂乎,嘴裡還喃喃自語道:“你既不是我爹,又不是我兒子,你隨我姓作甚?”
一通忙活後。
馬與車分離,車與車相連,前五匹馬一排,後五匹馬一排,十匹馬拉著後邊的十車新糧,浩浩蕩蕩地出發往回走。
而陶恒卻悠閒自得地半臥在馬車上,吹著口哨,揚鞭指揮方向。
段翊一行人快馬加鞭,回到軍中大營。
此時夜色已深,營帳中。
千淩昱站在巨大的地形沙盤前,正和程清歌詳說地形,以及明日操練事宜。
“王爺!”段翊匆匆走進來。
千淩昱看向段翊,算著時辰,好像回來的早了些,“事可辦妥了?”
“沒有。”段翊抱拳一禮,“被陶恒打了一岔。”
程清歌鳳眸微挑,“誰?”
“陶恒。”段翊再次回答。
千淩昱不禁問道:“他怎會在此?”
段翊回道:“柳家出事了,陶恒來追糧草,為柳通判洗脫罪名。”
還不等千淩昱和程清歌追問,段翊連忙補充道:“三姑娘被關在府中,大姑娘和二郎在陶恒那裡。”
聽到這裡,程清歌暗自舒了一口氣。
千淩昱俊眉皺起,“誰做的?鄭濤江?”
“正是。”段翊應聲。
程清歌鳳眸微眯,“這時機把握的真好,王爺今早前腳剛走,他後腳就找上柳家了。鄭濤江此次所為何事?”
這時,無蹤的稟報聲從帳外傳來,“王爺,唐五公子在營外求見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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