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德財萬分憂慮,生怕他唯一的兒子再有什麼閃失,隻好前往刺史府尋鄭濤江。
“啪——”茶盞應聲落地,碎成幾片。
刺史府書房中,緊接著傳來鄭濤江的訓斥聲,“你這是把本官當猴耍?!”
張德財誠惶誠恐,站在原地又不敢動彈,賠笑道:“刺史大人說得是哪裡的話,草民也是愛子心切。這歹人可不是等閒之輩,他窮凶極惡,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!”
“那也不能把柳文傑給放了!”鄭濤江怒不可遏,拍得桌子砰砰作響。
剛才官兵來報說柳大姑娘不給開門,非要見了搜家公文才肯開門。
他正準備親自去柳家走一趟,去瞧瞧他那日思夜想的美人,不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。
這張德財誤了自己的好事也就罷,還揚言讓自己把柳文傑給放了!
簡直豈有此理!
張德財垂著頭,大氣都不敢喘,“還請大人開恩,我兒子還在那歹人的手中,生死難料。”
鄭濤江捋著鬍子,問道:“這涼州城中,誰敢這般膽大妄為?膽子大的今早都走完了,還能有誰?你說他是柳文傑的人?”
“是。”張德財點頭。
鄭濤江思索著,“柳文傑身邊還能有這等人物?難道是那個舉人?”
站在一旁的門客周言深語氣篤定,“大人,應該不是陶恒。那陶恒手無縛雞之力,隻會圖口舌之快,怎會有這能耐?”
“上元節那晚,我也被人裝進麻袋中暴打了一頓,打我的人也是為柳家撐腰的。聽聲音並不是陶恒,定另有其人。”
說到這裡,周言深暗自握緊拳頭,憤憤不平,“隻怕這次擄走張原的人和上元節揍我的人,是同一個人。”
張德財擔憂不已,生怕自己兒子也遭人毒打,“大人,求大人高抬貴手放了柳文傑,我定準備一筆孝敬銀子給大人。”
“本官可派人助你去尋令郎,至於這柳文傑,我是不會放的!”鄭濤江心裡打起了小算盤,除非……
“大人,這陳糧換新糧一事,本就太過冒險。現下還走漏了風聲,那歹人對我們的行蹤瞭如指掌。最好還是不要惹急他,萬一他真對犬子痛下殺手,那草民也不活了!”說到最後,張德財哀嚎起來。
鄭濤江不耐煩道:“别嚎了!瞧你那慫樣!放了柳文傑也不是不可以,隻是柳家大姑娘……”
周言深心領神會,瞧著鄭濤江一臉淫笑,又想起那美若天仙的柳家大姑娘。
他微微皺眉,不禁暗歎道:可惜一顆好白菜要讓這頭肥豬給拱了!
張德財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,都這個時候了,鄭刺史還打著柳家大姑孃的主意。萬一那歹人再遷怒到自己兒子頭上,該如何是好?
“大人……”張德財話到嘴邊,沒敢說出口。
他不敢再去阻攔鄭濤江,人家畢竟是四品官吏,而自己隻是個生意人,他可得罪不起。
鄭濤江瞪了張德財一眼,“你莫要得寸進尺!要不是本官保你,你這次也吃不了兜著走!”
“多謝大人!”張德財隻好垂頭喪氣地應聲。
他今日可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血黴了!竟遇到兩個不能得罪的主,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解解氣!
鄭濤江早已迫不及待,他理了理官袍,衝門外的官兵道:“去柳家走一遭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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