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讓梨落毀掉借據,這借出去的五百兩,就是柳文傑從中謀取私利的證據,人贓俱獲,這次倒是難辦了。
陶恒揉了揉太陽穴,這柳大人真是糊塗,張德財是唯利是圖的商賈,怎能與他打交道?
陶恒看向梨落,接著問:“你可願助柳大人?”
梨落一臉懊惱,“借據都被我毀了,空口無憑的,我怎麼助他?”
陶恒沉聲道:“你隻要聽我的,尚有一線希望。”
梨落眼底閃過一道精光,“但我有個條件。”
陶恒猜透了梨落的心思,“你想進柳家做姨娘?”
梨落也不否認,“是。”
“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。”陶恒勸道,以他對柳雨璃的瞭解,是斷斷不會留下梨落,更别提進柳家的門。
“為何?”
“你眼下隻有一條路能走,揭發張德財,離開涼州。”
“若我不走呢?”
陶恒冷笑出聲,“這次柳大人入獄和你脫不了乾係,他豈會納你進門?更何況,你知道那麼多內情,張德財又怎能容得下你?離開涼州,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梨落眼中滿是不甘,可也别無他法。
墳前冥紙飄飛,梨落跪在墳前,“月兒,你放心,姐姐定會讓張家付出代價。”
…………
陶恒喬裝打扮成做苦力的漢子,來到張家倉庫附近。
他嘴裡叼著一根草棒,走到樹下和做苦力的壯丁閒聊套近乎。
經過一番打聽,這張家倉庫裡並沒有糧草,聽說昨晚有一批運糧隊伍,已經把倉庫內的糧草搬空運走了。
陶恒懷疑這運走的糧草就是那批的新糧,沒想到張德財的動作這麼快。
他這般明目張膽,定是因為有鄭濤江在背後撐腰。
不知這批糧草運到何處去了?
其中一身材高大的壯丁環顧四周,神秘兮兮地說:“還有一件稀奇事!”
陶恒本來抬腳要走,聽到這句話又止住了腳步,湊上前去側耳聽著。
壯漢伸手舉過頭頂,邊說邊比劃著,“昨晚來裝貨運糧的人都蒙著臉,奇怪的很!個頭比我還高出半頭呢!”
“我在咱涼州做苦力多年,還真沒見過像昨晚那樣的壯丁,力大如牛!兩大袋糧草直接扛到肩頭,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。”
眾壯丁唏噓不已,有人說:“我扛一袋都費勁,這人居然能扛兩袋?該不會是來搶地盤的吧?”
壯漢也猜測道:“我也覺得像是搶地盤的,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蠻子,說話也聽不太懂!聽口音像是外地人!”
陶恒突然問道:“你昨晚什麼時辰看到的?”
壯漢不假思索道:“大約是子時前後。我家就在前邊住,昨晚喝完酒回來正好碰上。”
陶恒接著問:“他們有多少人?”
壯漢大大咧咧地說了一句,“十幾二十個吧,我也沒仔細看。”
“你昨晚去哪兒喝酒了?”
“你家婆娘也不管你?跟個夜遊神似的,要是哪天喝死在外邊,連個收屍的都沒有!”
“……”
眾壯丁你一言我一語地閒扯起來。
陶恒離開人群,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張家倉庫,沉下心思,暗自思索。
子時運糧,還蒙著臉,外地口音,力大如牛,十幾二十個人……
陶恒瞳孔收縮,該不會是……匈奴?!
上元節才子山那晚,被自己和姑娘出言嚇跑的匈奴,居然又現身了?
這案子,現在變得更複雜了。
陶恒腳步一頓,忽然想起了姑娘轉告自己的那句話,必要時,可用非常手段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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