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幾日避之不及,沒想到冤家路窄,竟又在此處遇上了。
張德財拱了拱手,笑道:“柳大人,張某請你小坐片刻,還請柳大人肯賞臉移步。”
柳文傑上下打量著張德財,一臉狐疑,“這……”
張德財放低姿態,態度謙卑,“大人放心,張某是生意人,有得有失,有賠有賺,這是常事。張某自然不會記恨柳大人,隻是多日未見柳大人,敘敘舊罷了。”
柳文傑心中暗歎:如此看來,倒是自己狹隘了。
柳文傑面色緩和了些,衝張德財道:“勞煩張掌櫃帶路。”
來到一家酒肆的隔間內。
酒菜飄香,安靜雅緻,是個說話的好去處。
張德財點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招待柳文傑,“柳大人快坐。”
柳文傑拘謹地坐下,總覺得張德財應該是有事尋自己,卻又遲遲不開口。
張德財用公筷給柳文傑夾著菜,笑容滿面,“柳大人,吃菜,别客氣。”
柳文傑坐立不安,開口道:“上次的事……”
“上次是張某的疏忽,將柳大人托付的事給忙忘了!今日特來賠禮道歉。”張德財放下筷子,從懷中拿出幾張銀票放到桌上,推到柳文傑面前。
柳文傑看了一眼銀票,足足有五百兩,他不禁有些疑惑,“張掌櫃,你這是……”
張德財賠笑道:“這是答應要幫柳大人給梨落姑娘贖身的,前幾日張某忙忘了,今日忽然想起此事,所以趕忙送來。還請柳大人笑納。”
柳文傑掩住眸底的激動,沉聲問道:“無功不受祿,不知張掌櫃有何事相求?”
張德財眸底閃過一道精光,“柳大人倒是個爽快人!這次您可確實誤會張某了,張某别無所求,隻想為柳大人解燃眉之急。”
柳文傑不敢置信,他可不信張德財能有這般好心,“張掌櫃若不肯說清原由,本官是斷然不敢收下這筆銀子。”
張德財故作為難道:“實不相瞞,也不是什麼大事。前幾日涼州城下大雨,我糧行的倉庫漏雨,積了雨水。不少糧食都被雨水浸泡,現在倉庫的糧食都被搬出,無處存放。所以今日特想請大人幫個小忙!”
柳文傑坐直身子,問道:“你想本官怎麼幫你?”
“請大人讓我把倉中的糧食暫放到官府的糧倉中,待我將倉庫屋頂修繕後,再將糧食拉回。”張德財滿臉殷切,態度誠懇。
柳文傑犯起了難,“這……”
張德財言辭懇切,拱手道:“我現下實在尋不到别處存放糧食,你也知道,這糧食怕潮。若處置不當,這幾百石的糧食可就都毀了。這次糧價沒抬上去就罷了,若糧食再受潮,就等於砸了我的飯碗,也砸了百姓的飯碗。柳大人高抬貴手,給我們張家糧行一個出路吧!”
柳文傑於心不忍,隻好點頭同意,“常平倉中還有些空地,借你用三天,隻能用三天。等你倉庫修繕好後,一定要立馬把糧草拉走。”
柳文傑心中有愧,畢竟上次張家糧行虧損嚴重,也有自己的責任。
現下能幫張德財一把就幫他一把。當初若不是張德財從中牽線搭橋,自己也結識不了梨落姑娘。
“是,是。”張德財喜不自勝,連聲應下,又將幾張銀票往柳文傑身邊推了推,“這幾張銀票當是租用庫房了,請柳大人笑納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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