嫵媚女子以袖掩面,輕笑出聲,“小姑娘,這藕荷色並不適合你孃親的年紀,若是穿出去,怕會貽笑大方的。這藕荷色,更適合我這年紀,穿上如同出水芙蓉,纖塵不染。”
嫵媚女子走到魏雲錦面前,眉眼滿是譏諷,“這位夫人,你這年紀,我勸你還是去看看絳紫,棗紅,這種老氣橫秋的顏色,更符合您這端莊的氣質。”
柳雨璃聞見了一股濃鬱的香氣,這香味和父親外袍上的味道如出一轍,不禁有些懷疑。
柳雨璃仰著小臉,看向梨落,“青蓮衫子藕荷裳,透額裳髻淡淡妝。敢問這位嬸嬸,你可知荷花的寓意?”
周圍的人都被這句嬸嬸給逗樂了,不禁偷笑。
“嬸嬸?我不過二十出頭,你得喚我一聲姐姐。”嫵媚女子有些羞惱。
柳雨璃睜著一雙大眼睛,笑道:“我若喚你姐姐,那你豈不是和我平輩?那你得喚我爹孃一聲叔父和嬸嬸了?”
嫵媚女子瞥了一眼柳雨璃,也不再反駁。
柳雨璃也不再說笑,恢複正色,緩緩說道:“荷花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漣而不妖。從古至今,荷花視為高潔、清白的象征。”
“而我母親是京中閨秀,滿門清貴,不管穿什麼色,都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,高潔清貴。我母親穿的藕荷色,也穿的絳紫和棗紅。身為當家主母,想穿什麼色,自然就穿什麼色。穿什麼色都與我孃親的身份相得益彰。”
掌櫃滿臉堆笑,過來打起圓場,“梨落姑娘,本店還有上好的衣料,不妨再看看别的?這藕粉衣裙是柳夫人先看中的,就别奪人所愛了。”
柳雨璃和柳清瑤互相對視一眼,原來這個嫵媚女子就是瀟湘館的梨落?沒想到今日竟自己送上門來,故意挑釁,倒是膽大。
柳雨璃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梨落,“若是出身不清白的人,穿上這件藕荷色的衣裙,就真的纖塵不染了嗎?這豈不是東施效顰?自欺欺人?”
梨落的臉一陣青一陣白,這小丫頭還真是牙尖嘴利,柳郎怎麼能有這麼刁鑽的女兒?日後若真進了門,這小丫頭遲早是自己的絆腳石。
魏雲錦不知所雲,打起圓場,“小孩子不懂事,姑娘别見怪。”
柳清瑤拿起這藕荷色鳳尾裙,淺笑道:“不知這位姐姐,你可還買這件衣裙?”
梨落冷哼一聲,攥緊帕子,扭頭離去。
她剛才第一眼見到柳夫人時,突然明白過來,自己竟和她有六七分相像,但仔細看,神情眉眼又不怎麼像。
梨落莫名有些心酸,難道柳郎心悅自己,是因為自己的長相和柳夫人相像的緣故?
望著梨落憤憤離去的身影,柳雨璃眸底閃過一絲冷冽。
真是自討沒趣,自討苦吃。
這件藕荷色鳳尾裙被魏雲錦買下,母女三人又去逛了胭脂鋪,首飾店,滿載而歸。
魏雲錦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,把柳文傑也拋諸腦後。
到了傍晚,柳文傑散值後褪去官服,直接去了瀟湘館。
梨落心中有氣,閉門不見,柳文傑又吃了個閉門羹,掃興而歸。
柳文傑隻希望張德財的動作能快點,早日為梨落贖身。
柳文傑回到家中,隻見母女三人已經圍桌而坐,正在談笑風生地用著晚膳。
柳文傑奔波一天,早已饑腸轆轆,他來到桌前,卻發現並沒有準備自己的碗筷,不由地有些氣惱,“我的碗筷呢?”
母女三人一臉茫然,柳清瑤柔聲問道:“父親今晚不去應酬了?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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