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雨璃這才明白過來,衝春櫻吩咐道:“帶上銀子,隨春生走一遭。”
“是。”春櫻應聲道。
不過片刻,春生和春櫻兩人來到了酒肆,將酒錢結了後,把黑著一張臉的陶恒給接了出來。
陶恒剛走出酒肆,左右張望,問道:“姑娘呢?”
“姑娘在前邊等先生呢。”春生指了指遠處樹下的那抹淺紫色身影。
陶恒往前邊走去,“姑娘怎麼站那麼遠?”
“先生還用問嘛!”春櫻強忍住笑意,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。
陶恒輕咳一聲,掩飾尷尬,“此事今後莫要再提。”
春生和春櫻跟在陶恒身後,相視而笑。
陶恒來到柳雨璃身邊,一臉窘迫,“姑娘……真是勞煩你了。”
“區區小事,何足掛齒?”柳雨璃此話令人出乎意料。
陶恒眉毛挑得老高,姑娘何時變得這般通情達理、善解人意了?
“姑娘今日慷慨解囊,陶某沒齒難忘。”
柳雨璃現下關心的隻有一件事,她凝眉問道:“我爹呢?”
“令尊他……”
“嗯?”
“走了。”陶恒哭喪著一張臉,“他把我的銀子給借走了,我身無分文沒結酒錢,差點讓人給暴捽一頓。”
柳雨璃聽得啼笑皆非,掩住笑意問道:“父親找你借錢,可有說用處?”
“沒有。”
“借完錢後,可有說去哪兒?”
“沒有。”
柳雨璃臉色漸漸沉了下去,“讓你打探訊息,合著你什麼都沒問出來?”
陶恒一臉無辜又委屈,“我還沒來得及問,令尊就拍拍屁股,揣著銀子走人了。”
柳雨璃揉了揉太陽穴,“你的聰明勁兒哪兒去了?”
陶恒一時語塞,“令尊他糊塗一世,聰明一時。”
柳雨璃擺了擺手,“罷了,回吧。又讓他鑽了個空子。”
陶恒不禁問道:“令尊到底怎麼了?我瞧他春風得意,意氣風發,心情甚是不錯。該不會是迎來第二春了?”
說完後陶恒自覺失言,訕笑幾聲,瞧柳雨璃愈發臉色陰沉,卻沒有反駁自己的話。
難道自己還真猜對了?
柳雨璃沉聲道:“總之,你莫要再借錢給我父親。若再借給他,那就有借無還了。”
陶恒也不多問,連聲應下。
直到深夜亥時,柳文傑才回到家中。
待柳文傑洗漱睡下後,他身邊的小廝念文也退下,悠閒地往下人的住處走去。
老爺說隻要幫他保密去瀟湘館的事,他便讓自己一直做他的貼身隨從。
月俸漲了不說,單說貼身隨從,那可是老爺身邊最得臉,最得力的人,簡直威風極了!
念文剛走到垂花門處,便被三個女子擋住去路。
“書香姐,春櫻,夏荷,你們,你們大晚上的,有何貴乾?”念文連連後退。
書香頗有大姐風範,語氣不容反駁,“自然是有事尋你,大姑娘說你近日來差事辦的不錯,特讓你去清音閣領賞錢。”
念文自知來者不善,準備拔腿就跑,可夏荷卻說:“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,現下是大姑娘管家,你的月例銀子不想要了?”
“聽說你還有個年幼的弟弟要撫養,若是沒了銀子,可該如何是好?”春櫻慣會嚇唬人,這招她還是跟三姑娘學的。
不過三言兩語,威逼利誘,念文就敗下陣來。他垂頭喪氣地被三個姑娘夾擊,帶到清音閣中。
他暗自替柳文傑祈禱,而柳文傑此時已經進入夢鄉,做起了美夢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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