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自討苦吃,作繭自縛,自作自受……
柳雨璃的嘴角突然揚起,眸底閃過一絲狡黠。她從袖中抽出帕子,頓了頓,遞到陶恒面前,“用帕子擦擦淚,等會春櫻來了,别讓她看了笑話。”
“多謝姑娘。”
陶恒感激涕零,他憑著直覺伸手往前接過帕子,不由分說地往臉上抹了一通。
姑娘還是善解人意的,還是有憐憫之心的,自己剛才錯怪姑娘了,真真是小人之心度姑娘之腹。
姑娘這帕子上竟有一股墨香,不愧是整日泡在書房中刻苦練字的姑娘,就連帕子都沾染上了墨香。
柳雨璃重新坐回案前,表情耐人尋味,不動聲色地繼續低頭寫字。
陶恒隻覺得眼前有些黑,於是更賣力地用帕子擦眼。
當陶恒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時,春櫻端著茶點,興沖沖地走了進來。
她瞧見陶恒這副尊容後,直接愣在原地,指著陶恒半天才說出話來,“先生……你,你改行了?”
“嗯?”陶恒一臉茫然,這話是何意?
春櫻連忙放下茶盞,笑嘻嘻地說道:“你這臉烏漆麻黑的,可是要去戲園子裡唱黑臉包公了?!”
陶恒瞬間明白了過來,“黑臉?!”
怪不得有一股墨香,原來姑娘遞來的帕子被沾上了墨汁。虧自己剛才還自責不已,覺得錯怪了她!沒想到,自己又栽倒了姑孃的手中,真是防不勝防。
如此看來,自己當真是沒看錯姑娘,什麼善解人意,憐憫之心,統統和自家姑娘不沾邊!
腹黑無情,心狠手辣,睚眥必報才是姑孃的代名詞。
柳雨璃憋笑都快憋出內傷來,春櫻又這麼一說,柳雨璃實在忍不住了,坐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後合。
連書案都跟著晃動起來,案上的筆架也灑落一地,整個墨韻堂中都迴響著柳雨璃那銀鈴般的笑聲。
陶恒捂著一張黑臉,憤憤離去。
在院中等候多時的春生,隔得老遠就瞧見陶恒捂著一張黑臉,從屋中走出來。
“我的乖乖!先生,你這是怎麼了?中毒了?”春生滿臉關切,上前幾步一把扶住陶恒。
陶恒欲哭無淚,“記住我一句話,以後招誰惹誰都行,可千萬不能惹三姑娘!”
春生看著陶恒那張塗抹的不是很均勻的黑臉,一臉疑惑,“三姑娘怎麼了?”
陶恒被扶著坐在院中樹下,接著吩咐道:“别多問了,快去給我打盆水來。”
“是。”春生那瘦弱的身板因為憋笑而顫抖起來,他應聲後,趕忙跑去打水。
不過片刻後,春生打來一盆清水。
陶恒洗了一遍又一遍。
春生跑了一趟又一趟。
陶恒總算是把臉洗乾淨了,也總算是重見天日了。
經此教訓,他更加堅信,惹了自家姑娘是不會有好下場的。以後還是敬而遠之,把姑娘當小祖宗一樣供著吧。
陶恒再次走進房中,隻見柳雨璃眸底的笑意還未散去。陶恒無奈搖頭,坐得遠遠的,把敬而遠之演繹的淋漓儘致。
得了,自己出醜,能讓姑娘一笑,也值了。陶恒心裡這樣想著,安慰自己。
春櫻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毛筆,卻看到角落裡的洋蔥。她驚奇不已,撿起洋蔥,問道:“這裡怎麼會有洋蔥?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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