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父知道了。”
柳文傑點點頭,又不禁問道:“隻是我就這樣把張原放了,他肯定會有所懷疑。”
柳雨璃心生一計,壓低聲音,緩緩道來。
柳文傑一一記下,臨出門前,不禁又問道:“這也是陶先生讓你轉達的?”
“是。”柳雨璃點頭。
柳文傑狐疑地看了柳雨璃一眼,便往張原所在的屋子走去。
張原的文章自然是沒有做出來,他哀嚎道:“大人,我捱了板子,疼痛難忍,實在寫不出來!求大人饒了我!”
柳文傑擰著眉,問道:“知道你為何被帶來嗎?”
張原連連搖頭。
柳文傑厲聲道:“因為你前些日在詩會上,大放厥詞,惹了眾怒。整個涼州城都說你目不識丁。”
柳文傑絕口不提縣案首的事,而是把所有的禍端都推到了詩會的頭上。
張原猛然想起,“詩會?”
“你在詩會上,因為一首悼念亡妻的詩而發笑,這從何解釋?你究竟知不知道那首詩的本意?”
張原眼珠子一轉,立馬明白過來,極力撇清自己,“我自然知道,我是故意的,故意出洋相的!”
柳文傑想起柳雨璃交代自己的話,沉著臉說道:“相顧無言,惟有淚千行。若你能答得出這句詩的含義,本官就恕你無罪。”
張原彷彿看到了希望,還好詩會那天,有個先生特意給自己解釋了一番,說這首詩是蘇東坡悼念亡妻所作,自己當時還不屑一顧,沒想到竟派上了用場。
“蘇東坡難忘妻子,彼此看著對方,心裡頭縱然有千言萬語,此時已不知從何說起。心裡的萬千感慨化作滾燙的相思淚。”張原前所未有地認真,仔細回想起那位先生所說的話。
柳文傑舒了一口氣,衝張原揮了揮手,“你走吧。”
張原也不顧屁股上傳來的疼痛,拔腿就跑,生怕柳文傑再反悔。
柳文傑走出屋門,看著張原遠去的身影,隻覺得黃金離自己越來越遠了。
他哭喪著一張臉,痛心疾首站在原地,連連歎氣。
柳雨璃坐在知州府外的馬車內,瞧張原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出了知州府,她這才放下心來,看來父親已經辦成了。
隻是要先委屈一下父親了,估摸著會有不少人誤會父親是收了好處,所以才放走了張原。
父親這一天,怕是難以消停了。
果不其然,吳興來到知州府後,便上下打量著柳文傑,看的他渾身不自在。
吳興心裡暗自盤算著,不知昨天張德財給柳文傑送了多少厚禮,這柳文傑竟敢直接把人給放了!
不愧是有西涼王在背後給柳家撐腰,這柳文傑還真是膽大包天,以前倒是小瞧了他。
柳文傑隻顧自己唉聲歎氣,並沒有察覺到旁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,還有惡意揣測。
而西涼王府這邊,也收到了柳文傑擅自放走張原的訊息。
張原並沒有做出縣試的文章,而柳文傑也隻是簡單地詢問了兩句,便把人給放走了。
又有訊息說,昨晚張德財在知州府外的巷子見了柳文傑,兩人交談了許久後才離去。
以上種種,直指柳文傑收了張德財的禮,才放走了張原。
當柳文傑聽到這些空穴來風的訊息時,被氣得眼冒金星,直接昏倒過去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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