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禮部……”千淩昱默唸一句,黑眸中卻滿是堅定,“不管是太子,還是二皇子,在西北的地界,都是本王說了算。”
“王爺……”程清歌有些不放心。
如今的西涼王府四面楚歌,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,萬一激怒皇上,再收回了邯川軍的兵權,就得不償失了。
“若是勸本王視若無睹,我勸你們免開尊口。”
千淩昱冷眼瞥向程清歌,沉聲道:“十年寒窗苦讀的莘莘學子,隻為了一朝考中金榜題名,而魚躍龍門。多少人為了功名趨之若鶩,甚至到了天命之年還在參加科舉。科舉之路,何其艱難。在科考一事上徇私舞弊,那就是堵了天下寒門學子的活路,其心可誅。”
程清歌自知勸說無用,便也不再自討沒趣,“那王爺有何打算?”
“把此事交給知州吳興,先讓他試試張原的文采,若張原真是濫竽充數,按律處置。”千淩昱面無表情,冷聲道。
…………
柳家,墨韻堂。
陶恒剛授完課,合上書靜靜地坐著看柳雨璃練字,不禁讚道:“姑孃的字愈發精進了。若姑娘是男兒身,肯定能考取功名,入朝為官。”
柳雨璃手中的筆一頓,忽然問道:“張原替考一事,可有眉目了?上次讓你查的戶籍和替考之人,可查出來了?”
“還沒有眉目,不過,應該很快有眉目了。”陶恒倒是氣定神閒。
柳雨璃放下筆,看向陶恒,“這是何意?”
陶恒嘴角揚起,“姑娘可還記得昨日中午吃飯時,我給段將軍講的那個笑話嗎?”
“記得,就是詩會上張原鬨得那出笑話。因為說起張原,你還給段大哥講了,二哥去書院報考那日,他將我們兄妹二人推進泥潭一事。”
說到這裡,柳雨璃忽然有些明白了,“你該不會是借段大哥的嘴,將此事說給王爺了吧?”
陶恒也不否認,“姑娘果然冰雪聰明。此案牽扯眾多,各地管理戶籍的主薄又都在衙門辦差,我現在又沒公職在身,實在難以入手。所以,便讓西涼王府施以援手去查此案。”
“你倒是會躲清閒。”
柳雨璃秀眉微蹙,“不過,王爺是不會直接出面插手此事。估計這差事應該會落在知州吳興的頭上……”
陶恒一驚,“那豈不是就落在了令尊的頭上?”
知州吳興可是柳文傑的頂頭上司。
“正是如此。”柳雨璃瞥了陶恒一眼,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。
陶恒連拍額頭,“是我大意了。”
知州吳興向來圓滑,這得罪人的差事,肯定是要丟給柳文傑了。
“先靜觀其變吧。”柳雨璃揉了揉太陽穴,“你這幾日多留心些父親。”
“是。”陶恒應聲。
當天下午,知州吳興就傳喚了張原來到知州府上。
將張原一人關進屋子裡,屋中隻有一張桌子,一把椅子,一方硯台和幾支筆,還有空白的考卷。
讓他將考縣試時所作的文章,重新寫上一遍,不要求一字不差,但不能相差甚遠。wWω.㈤八一㈥0.net
張原拿起筆,卻遲遲沒有寫出一個字來。他找人替考,文章是别人所作,他又怎會知道都寫了什麼?
張原自知事情敗露,剛進屋子沒多久,就嚷嚷著求饒,要求見知州大人。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