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雲錦聞聲後放下手上的針線,從裡間走出來,不禁有些驚訝,“大哥寄來的信?”
“是啊,大哥好久沒寄信來了!”柳文傑喜不自勝,如同吃到糖的孩子一般。
魏雲錦接過信,認真看了起來,信上寫的都是問候的話,是一封地地道道的家書。
比如說,弟弟和弟妹身體可還安好?二郎可長高了?可考童生了?清瑤可定親了?若還沒定親,就等回了京再議親,定給清瑤尋門好親。還有,璃兒可認字了?
最後又說,大哥總是心心念唸的記掛著家弟,家弟能升六品通判是柳家的福分,柳家未來指日可待……
這封家書給柳文傑帶來的喜悅完全不亞於升官,他翻來翻去看了好幾遍,那高高揚起的嘴角就沒下來過。
“大哥心裡還是有我的,大哥還是記掛我的,連清瑤的婚事,他都還放在心上,真是長兄如父!”柳文傑高興得有些語無倫次。
魏雲錦搖頭失笑,也不忍給他潑冷水。
柳清瑤和柳雨璃也聞聲來到傾雲軒。
“大伯信裡都寫什麼了?父親為何這般高興?”柳雨璃一臉茫然,好奇不已。
柳文傑大手一揮,將書信遞給姐妹兩個,“你大伯啊,在信中還問候了你們!你們快看。”
柳雨璃一目十行把信看完,仰著小臉問道:“大伯上次寫信是什麼時候?”
“還在江南時寫的,這是來涼州後的第一封。”魏雲錦隨口答了一句。
柳雨璃不合時宜地潑了柳文傑一盆冷水,“那大伯早不寫晚不寫,非得在爹爹升遷後寫,這是為何?”
“小孩家哪兒來那麼多的為什麼?你大伯可是禮部郎中,正五品,他定是因為公務繁忙,沒時間寫!現下過完年,閒暇了才寫的!”
柳文傑的笑意褪去半分,有些氣惱地給柳雨璃解釋,更像是在給自己解釋。
“是嗎?過完年不是一年裡最忙的時候嗎?”柳雨璃仰著小臉,故意問道:“莫不是大伯看爹爹升了官,才想起寫信的?”
實話往往不好聽,但柳雨璃還是希望父親能認清現實,不要自欺欺人。
魏雲錦一把扯過柳雨璃,生怕她再惹怒了柳文傑,“璃兒,快别說了。”
柳文傑笑意全無,指著柳雨璃半天說不出話來,“那是你親大伯,比你三叔還親!就算我還是七品縣令,你大伯也不會把我給忘了的!”
柳清瑤連忙上前寬慰柳文傑,“父親,妹妹隻是好奇罷了,您别動怒!”
“我看她是沒規矩慣了!仗著年紀小,說話就能口無遮攔了?你現在就回房抄寫孝經!寫不完不許睡覺!”柳文傑氣得拍桌子,指著柳雨璃訓斥道。
柳雨璃不氣也不惱,應聲後連忙退下,“是,父親。”
抄寫佛經也好,不許睡覺也罷,反正今晚這番話已經在父親心中紮了一根刺,讓父親早點認清現實是好事。
柳清瑤也跟著告退,生怕妹妹再傷心難過。
魏雲錦看著兩個女兒都匆匆離去,忍不住嗔怪柳文傑,“璃兒說得話糙理不糙,你也别高興得衝昏了頭腦。”
“哼!婦人之見!”柳文傑面露不快,徑直往外間走去,內心卻也犯起嘀咕。
自己剛升任不久,大哥就寄來了家書,到底是湊巧,還是真如璃兒所說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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