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雲錦不放心地衝柳雨璃的背影,喊道:“璃兒,天黑了,你可别亂跑啊!”
“陶恒的住處近,讓她去吧。”柳文傑心中有愧,也沒去阻攔柳雨璃。
魏雲錦歎了一口氣,今日家裡的人一個個都是怎麼了?!
柳雨璃來到三寶院的角門外,輕輕叩門。
半天都沒有響應。
柳雨璃又用力地叩了兩聲,“先生!是我!”
良久,門裡才傳來陶恒有些沙啞的聲音,“姑娘?天色已晚,陶某都睡下了,姑娘請回吧。”
“今日不見你,我是不會回去的。”柳雨璃揚聲說道。
“姑娘這又是何苦?”陶恒聲音有些低啞,但還是開了門。
柳雨璃側身擠進門,徑直坐到梧桐樹下的石凳上。
瞧著石桌上一壺見底的酒罈,再瞧陶恒的一身酒氣,“喝酒了?”
陶恒關上門,坐到柳雨璃對面的石凳上,“嗯,喝了點,不多。”
“怎麼了?為何獨自喝悶酒?”柳雨璃輕聲問道。
“借酒消愁罷了。”陶恒嘴角揚起一抹苦笑,又轉眸看向柳雨璃,問道:“姑娘是來興師問罪的?”
柳雨璃輕笑出聲,“我的親爹爹,我自是最瞭解不過的,我是來替他賠禮道歉的。”
剛從父親的語氣就能聽出來,父親早已不滿陶恒許久,今日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。
“賠禮道歉?”陶恒出乎意料,有些失神。
柳雨璃起身衝陶恒行了一禮,語氣誠懇,“想必是父親說了些什麼不妥的話,才惹怒了先生。還請先生恕罪。”
陶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,他怎麼受姑孃的大禮,他不在意地擺了擺手,“令尊的話我早都忘了,看在姑孃的面子上,我不會與他計較。”
“那怎麼能行?今日走得急,我並沒帶什麼禮物,下次再給你補上。”柳雨璃微笑道。
“我什麼都不缺,姑娘不必送禮。”陶恒失笑出聲。
“那你再好好想想,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。”柳雨璃一臉認真地說。
陶恒擺了擺手,好奇地看向柳雨璃,“送禮便罷了,若姑娘真覺得過意不去,不如早些告訴我,你的真正來曆。”
“我自然會告訴你,但現在還不是時候。等時機成熟,我一定全都告知先生,如何?”柳雨璃抬頭望向今晚的月亮,腦海中再次浮現那輪血月。
“好,有姑娘這句話就夠了。”陶恒端來兩杯清茶,也望向今晚的月亮,“今晚能與姑娘一同月下品茶,陶某還真是榮幸。”
他還以為姑娘今晚前來是興師問罪的,沒想到是來寬慰自己的,陶恒心中不禁一暖。
“說說吧,今日究竟發生了何事?”柳雨璃端起茶盞,輕抿了一口。
陶恒輕歎一聲,酒醒大半,將今日查案的事緩緩道來。
說到最後,陶恒又補充了一句,“今日是我態度欠佳,明日自會去給令尊賠個不是。”
柳雨璃放下茶盞,面色沉了下來說道:“你給我爹賠不是?我想先生是誤會了,今晚我來可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陶恒倒有些不知所措,問道:“姑娘是何意?”
“孰是孰非,我已聽明白了。先生確實沒錯,錯在我父親,眼高手低,同情心氾濫,父親當真是糊塗啊!”
柳雨璃深深地歎了一口氣,攤上這樣的糊塗爹,真是令人頭疼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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