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良的呼喊聲越來越遠,眾人這才舒了一口氣,看來,這次曹良是插翅難逃了!
這案子其實並不複雜,隻是民告官之路,實在太過艱難,陶恒隻覺得一陣恍惚。
若今日不是巡撫大人劉璽主審,若不是沈瀟然提前給劉璽打了招呼,若不是二皇子對自己突如其來的賞識,若不是劉璽和鄭濤江是對立面,那今日這案子會審理的這般順利嗎?
不會。
姑娘說得對,今非昔比,自己不再是無名小卒,他們自然不會再像曾經那樣看待自己。
更何況自己還是個功名在身的舉人,面對權勢和不公時,都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。
若今日翻案的不是自己,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,受到強權欺壓,又會是怎樣的結果呢?
答案不得而知,真是世風日下,人心不古。
這世間,可還有公道可言?
陶恒望著公堂上的人陸續散去,不禁搖頭歎息,獨自往三寶院走去。
剛來到院子,就瞧見柳家兄妹在院門口等候了。
“公子,姑娘!”陶恒加快幾步往前走,連忙開門請進。
三人進了院子,柳洛塵衝陶恒拱手,“真凶總算是繩之以法,先生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。”
“是啊!”陶恒故作輕鬆地歎道。
柳雨璃瞧陶恒並不如往常那般油嘴滑舌,出聲問道:“怎麼?有心事?”
“姑娘費心了。陶某隻是感慨罷了!並無什麼心事。”陶恒給柳雨璃和柳洛塵各倒了一杯茶,笑道。
柳雨璃自顧自地坐在梧桐樹下的石凳上,端起茶盞飲了一口,說道:“知止而後定,定而後能靜,靜而後能安,安而後能慮,慮而後能得。你現下剛有了確定的誌向,何時才能做到心靜不亂?”
陶恒定下心神,拱手道:“陶某受教。”
柳雨璃接著說:“心靜不亂而後安穩泰然,才能行事思慮精詳,最終才能做成大事。”
這些話是前世程太後對自己的悉心教導,每每自己心神不定時,想起這句話就覺得受益匪淺。
陶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“姑娘所言極是。”
“今日我和二哥在大堂後都聽到了,這石青的娘子朱氏,怕是有詐吧?”柳雨璃挑眉看向陶恒,問道。
陶恒佩服不已,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住姑孃的眼睛!
“姑娘說的不錯,之前姑娘讓我去尋石青的家人,這些天過去了卻杳無音訊。聽說石青家中隻有一老母,石青死得當天就離開了涼州城,不知她如今是死是活!出了涼州城後再想找人,確實是大海撈針!所以,我提前安排人手假扮石青的娘子,以備不時之需。沒想到今日這假冒的朱娘子,詐出了曹良的真話。”陶恒坐在柳雨璃對面的石凳上,緩緩說道。
柳洛塵這才恍然大悟,“原來是這樣!”藲夿尛裞網
柳雨璃眸底閃過一絲讚賞,“兵不厭詐,你這招不錯。事已至此,劉璽隻想定曹良的罪,至於朱娘子到底是不是石青的娘子,也沒人會去深究了。”
陶恒解釋道:“這朱娘子,名為朱雀,她其實是我手底下的人。”
“哦?你手下竟還有女子做事?”柳雨璃難免有些詫異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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