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了，我也是替人辦事，我們是誰你就不用管了，現在的問題是，你要不要配合我們，否則，我們就換一種方式和你談，但是和我們一起談的就不是你一個人了，還有可能加上你老婆孩子，你想怎麼談？”

趙輝覺得自己很累，他坐在地毯上，無依無靠。

一手拿著手機，一手撐著地面，朝著床鋪的方向爬了幾步，終於來到了大床跟前，然後倚在了床邊。

“好吧，我和你們談，說吧，什麼條件？”趙輝無奈且悲涼的說道。

男人稍微沉吟了一下，說道：“穿好衣服，去樓頂，跳下去，你老婆孩子就不會有任何事了，趙輝，你想想，那些在你們銀行存錢的人，他們比你好不到哪裡去，雖然人活著，但是錢沒了，你也該知足了，至少你死了，你老婆孩子還可以過上好日子，但是那些儲戶可什麼都沒有了。”

“所以，我想知道，你到底是誰的人？”趙輝的聲音已經因為緊張沙啞的有些吱不出聲來了。

“我是誰的人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乾的事，你死了，很多事就解決了，你不死，很多人就要死，你沒得選擇。”

趙輝掛斷了電話，又收到了後續的視頻，在這段視頻裡，那個在自己家裡藏著的小醜坐在沙發上，抽著自己的煙，喝著自己的茶，而在一門之隔的主臥室裡有沒有發生什麼，他一無所知。

而在他的要求下，終於又發來了最後一段視頻，小醜的手再次推開了門，趙輝從視頻裡最後看了一眼老婆孩子，總算是放心下來。

他被要求將這部手機戴上樓頂，在他跳樓時，丟在樓下的綠化帶裡。

趙輝照做了，都是要死的人了，既然都談妥了，那你沒有必要再橫生枝節，一旦對方不滿意自己的所作所為，再對自己老婆孩子下手，自己在那邊就真的是無能為力了。

所以，一個倚在牆根休息的園藝師老大爺撿走了那部和趙輝聯絡的手機，然後就聽到在大樓的另外一側，砰的一聲，之後就沒有什麼動靜了。

直到半個小時後，保安巡邏的時候發現有人跳樓了，而那個時候，趙輝早已涼透了。

早上五點，曲桂林處在似醒非醒的狀態，一泡尿醞釀了一個晚上了，可是他還在憋著，不想起來去放掉，因為一旦起來，再想回來睡下就難了。

此時他的手機振動起來，聲音在寂靜的臥室裡異常的刺耳。

他慢慢坐起來，避免猛然坐起來會猝死，他摸過來手機看了一眼，一個熟悉的號碼。

“你也起這麼早，有事？”曲桂林笑問道。

“我也是剛剛得到訊息，覺得這是你們萬陽的人，可能對你有用，你們萬陽商業銀行的行長趙輝，在省城的一家酒店跳樓自殺了，這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嗎？”何永淼問道。

沒錯，雖然師宏钜死了，但是公安廳的訊息渠道還在。

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，隻要是利益給夠，全世界就是一個佈滿了孔洞的篩子，你想要什麼，都可以從這些孔洞裡漏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