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長揮了揮手,“我說句公道話,雖然分家了,但是父母有養育之恩,若是日後他們過不下去了,你們該養還得養,現在……”
唐綰綰打斷了村長的話,“按照正常的生活,日後我們每月給二老八十文錢。”
八十文,足夠老兩口生活了,隻要有這八十文,他們兩個一輩子都餓不死。
唐綰綰不想跟顧家的人再有牽扯,不過看在他們把顧靖川養大了的份上,她還是選擇了妥協。
如果日後顧靖川還想繼續考,做天子門生,那這不奉養父母的事若是讓人拿來做文章,恐怕他在朝堂寸步難行。
她想得長遠,日後才知道她現在的做法有多麼正確。
“綰綰。”顧靖川有些不太願意,雖然他們現在手裡有些錢,但是他們還要繼續逃荒,以後一家人吃喝,還有蓋房子,都需要錢。
“八十文,有點少啊。”顧老大一聽唐綰綰鬆口,立刻想獅子大開口多要點。
畢竟他還要娶李寡婦的。
顧老大看向顧母,“娘,他們那麼有錢,才給咱們八十文,夠乾啥的。”
“顧老大,人家是奉養長輩,有你什麼事。”張震實在看不下去了,不由叉腰說道。
唐綰綰從荷包裡拿出了八十文,放到了車沿上,“要不要隨你們。”
村長見狀,也說道,“都分家了,人家還給你們錢,知足吧。”
顧母看了一眼顧父,見他沒說什麼,這才收了錢。
這場鬨劇也才算做罷。
大家繼續開始上路,顧靖川一直悶悶不樂,坐在馬車上輕輕的甩著鞭子。
唐綰綰坐到他身邊。
“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,再想也沒有什麼意義。”
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,看到顧靖川這麼難過,她想安慰安慰。
顧靖川看著她的側臉,然後露出了一絲笑容,“也是,我現在有你,還有這兩個孩子,還有什麼不知足呢。”
他沒有跟唐綰綰說自己悲慘的童年。
走了兩天之後,又下起了大雪,眼看著就到三九天了,在這種環境下,三九天凍死人已經成為常態。
唐綰綰拿出幾塊蔗糖,給顧明陽和顧明月分了,然後就拿著布和棉花去了村長家的窩棚。
村長兒媳正在縫補一副,看到唐綰綰很高興。
“就等你呢,我正好也要給我家那口子做棉衣。”村長兒媳拿出了棉花和棉布。
“我是一點都不會做,幸虧下雪了。”唐綰綰歎了口氣,雪下得大,沒辦法繼續前行,她才能有時間學習做衣服。
她這雙拿刀的手,還是第一次拿起針線。
學了一天,唐綰綰也勉強做出了一個衣袖,難看是難看了一點,總比沒有要好。
眼看著到了做飯的時間,唐綰綰才往回走。
遠遠的就看到顧靖川被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攔著,不知道說些什麼,顧靖川臉上有些不耐煩。
唐綰綰快步走過去,那漢子看到她,立刻像老鼠見了貓一樣,撒腿就跑。
以至於她都沒看清是誰家的。
“剛剛那人是誰?”唐綰綰問道。
顧靖川深深看了她一眼,“之前老劉家的鄰居,他家閨女十五了。”
“不會是讓你納妾吧?”唐綰綰好笑的問道。
昏暗山崖洞頂,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,經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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