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滿是擔憂的攙扶著顧靖川,一隻手探上了他的額頭。
明顯發燒了。
好在李掌櫃派了個小廝過來幫忙,唐綰綰和小廝一起急急忙忙的把顧靖川放上了馬車,二話不說去找大夫。
還是那晚的大夫。
顧靖川已經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。
二人合力把顧靖川抬到了床上,饒是如此的折騰,他都沒有睜開眼睛。
唐綰綰越發心疼了。
在這裡面三天真是受苦了。
大夫一看他都病成這個樣子了,直接動了怒,“這傷口都發膿潰爛了,能不發燒嗎,就這還能忍三天,真厲害!老夫醫治他都是白費氣力”
自己的身子骨自己不愛惜,就算是華佗再世也醫治不了。
唐綰綰聽著大夫說的話,心裡面很不是滋味,他為了科舉硬生生的熬了三天。
大夫連忙拿了些藥,唐綰綰則是取了一身乾淨的衣服,從後院裡面端了一盆水。
她把顧靖川身上的臟衣服脫掉,拿著毛巾擦拭著其他的地方。
發了幾天高燒又出汗,身上一定不舒服。
大夫看著唐綰綰這麼細心的照料,還是默默的歎息了一聲。
“這傷導致高熱,要能醒過來還好治療,要是醒不過來……”剩下的話大夫沒說。
唐綰綰看著大夫欲言又止的樣子,腦海中隻顯現了四個字,危在旦夕。
她從商城裡購買了個溫度計,給顧靖川測了一下體溫,竟然發燒到了四十一度。
唐綰綰更緊張了,隻能哀求的看著大夫,“勞煩大夫開點藥,先讓他喝點藥再說。”
這大夫也是個有責任心的,剛才簡單的一看就趕緊先開了一副藥,“已經讓人熬著,你先幫他換個衣服吧,在考場裡面熬個三天也夠受的。”
大夫也是一個面冷心善的,嘴上嫌棄顧靖川不愛惜自己的身體,卻是很實誠的趕緊開藥救人。
唐綰綰細心的照料著顧靖川,大夫把他手臂上的紗布拆開。
右邊的胳膊全是血跡,紗布都浸濕了,結了痂,肉眼看到的地方都發著烏青。
大夫小心翼翼的剝掉紗布,傷口結痂的地方也跟著被撕開。
暈厥的顧靖川硬生生的被疼醒了。
看著傷口處潰爛,大夫又咬了咬牙拿著一瓶藥酒,“你的傷口有點嚴重,還是需要好好的擦拭一番才能上藥,有點疼,忍著。”
說著大夫已經拿起來了一大團布塞到了顧靖川的嘴裡。
顧靖川剛剛疼醒又被一瓶酒澆到了胳膊上,再次疼暈了過去,身上出的汗就像是被水洗了一樣。
唐綰綰一直沉默不語,心疼的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何苦至此?
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,對於顧靖川來說,執念就是科舉,為官。
她看著用毒酒澆過他的胳膊之後,拿著小刀把那些壞掉的肉一點一點的刮掉。
隨著他的每一步動作,胳膊都在不斷的流血。
唐綰綰心疼的無以複加,對顧母的怨恨也更深了。
過了將近一兩個時辰,大夫才把胳膊上的腐肉剜掉,上了厚厚的一層藥粉,這才精心的包紮上。
做完這一切,大夫都累得額頭上沁出了不少的汗。
他叮囑著,“要是情況好點,胳膊不再發膿,養個兩三個月就好了,要是反覆潰爛發燒……”
大夫剩下的話沒說完。
唐綰綰也不忍心再聽,隻能點了點頭。
大夫走了,出去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顧靖川,唐綰綰坐在一旁沉默不語。
他還在不斷的發熱,唐綰綰拿著毛巾一遍又一遍的替他擦拭著額頭。
藥桶把熬好的藥端了過來,中藥散發著一股酸苦的味道,唐綰綰聞著都覺得有些難以忍受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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