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時候她才發現,她似乎忽略了這個被眾人稱之為神童的相公。
一路上,他隻在震驚她的改變,好像從來沒有展現過自己的才智。
直到這個時候,唐綰綰才覺得,如果他拿著一把羽扇,那絕對是諸葛孔明那一派的。
“逃荒路上有時疫是在所難免的,又是這樣雨水天氣。”顧靖川平靜的說道。
然後他從隨身的藤箱裡拿出了一包曬乾的艾草,“用清水洗手沒用的,得用這個。”
他見唐綰綰探究的看著他,便說道,“我最怕蛇蟲鼠蟻,這東西是隨身帶的。”
說完,他就躺下了,不再說話。
唐綰綰正缺這個東西,讓幫忙照顧病人的村民都用艾草煮水來洗手和衣服。
蒙臉的帕子也用艾草熏過再用。
這樣的效果很好,至少沒有村民被感染。
可是看著劉屠夫日漸消瘦,唐綰綰不得不進入空間,換了消炎藥兌水給眾人。
張震看著一碗碗散發著怪味的水,一臉好奇。
“我也是在剛逃荒的時候,踩了幾株草藥。”唐綰綰隨口說道。
藥品在空間裡十分昂貴,她現在隻剩下一千積分了。
“還是你厲害,我們從來都沒想過這些。”張震蒙好了臉,開始給染了時疫的村民喂藥。
到了第二天,藥的效果就明顯起來,劉屠夫已經能進食了,劉家嫂子看到唐綰綰就要下跪道謝。
如今,因為唐綰綰的“神藥”讓眾人對她都十分感激。
可是,唐綰綰已經一天一夜沒回到自家窩棚了,忙得實在累了,她就坐在馬紮上,靠著樹乾眯一會兒。
“唐娘子?唐娘子?”唐綰綰睡得正香,忽然感覺有人在推自己的肩膀。
她猛的睜開眼睛,手上做出了防禦的姿勢。
“哈哈哈,你這是做夢了?”張震英俊的大臉出現在她面前。
唐綰綰放下手,“你怎麼來了?”
“我來換你,這天都亮了,你好歹回窩棚去看看,兩個孩子還小。”張震輕聲說道。
唐綰綰看了看那些染了時疫的人,“我家裡還有一些麪粉,我取來些。”
“唐娘子。”張震急忙抓住了她的手,然後覺得不妥,又放開了,“現在糧食不多……唐娘子!”
隨著他的鬆手,唐綰綰軟軟的倒了下去。
張震急忙扶住她,這才感覺到她似乎比他所見到的,更要瘦弱。
不知道睡了多久,唐綰綰睜開眼睛的時候,太陽已經出來了。
她筆直的躺在窩棚裡的木板上,身上蓋了兩層棉被,渾身都夾雜著汗水的潮濕。
“醒了?”板床旁邊,顧靖川正坐在那裡。
“嗯。”唐綰綰掙紮著要起來,卻被顧靖川按下,“他帶你回來的時候,我還以為你染了時疫,沒想到竟是累的。”
他語氣帶著幾分嚴肅,卻還是耐心的把麪糊湯餵給她。
唐綰綰喝了一口,不緊皺眉,這麪糊湯竟然有些苦。
“你也不能怪我,這邊照顧你,那邊煮麪,一個不留神,就糊了。”顧靖川笨拙的又喂她一口湯。
雖然難以下嚥,但唐綰綰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,也隻能硬著頭皮喝下了。
剛喝完,顧明陽就帶著顧明月回來了,二人的揹簍裡裝了滿滿的野菜野草。
昏暗山崖洞頂,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,經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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