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可不是做不做惡人的事,隻是你要是不對這女人有個說法,日後,你考功名,這事是會被人拿來詬病的,到時候難免影響仕途。”村長雖然年紀大,卻也因為讀書多而懂得的也多。
所以,他開口就說出了關鍵的事情。
現在已經不是發生沒發生的問題了,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單玉之被顧靖川給玷汙了,不管有沒有,都將成為他一生當中的汙點。
“為今之計,隻能納了她,說你們早就兩情相悅私定終身,總有說辭。”村長說道,“再者,你早晚也會有官身,納妾也實屬正常。”
這次,唐綰綰沒有說話。
顧靖川手指微微聚攏,他不想娶單玉之,也不想自己在鄉野做一輩子村夫,他有理想,有抱負,並且,他還有尚未完成的使命。
看到他的猶豫,唐綰綰開口,“納了她吧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顧靖川目光如炬的盯著她,彷彿要在她臉上盯出一個洞來,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他正在做著思想鬥爭,想著兩全其美的辦法,而唐綰綰竟然就這麼輕易的鬆口了,這讓他實在太過於痛心。
“那我這就跟村裡人說一聲。”村長說完,歎了口氣,才走了出去。
村長一走,窩棚裡陷入了黑暗。
顧靖川和唐綰綰大眼瞪小眼。
“我們和離,反正也沒有感情。”顧靖川氣哼哼的說道。
唐綰綰竟然想都沒想,隻是平靜的點點頭,“好。”
“你!”顧靖川氣個半死,“你是沒心的。”
一夜,無眠。
唐綰綰剛起床,就看到門口站了許多人,都是來找顧靖川寫春聯的,他是十裡八村最有文化的,寫得字也好看。
雖然是在逃荒,但是每一家都想把春節過得熱鬨一些。
唐綰綰沒準備這些,首先是他們沒有房子,再者,她覺得買那些紅紙不如多買二兩豬肉。
顧靖川整理了一下,就走了出去。
他拿了板凳做好,就有人放了桌子,然後村民們幾乎是排著隊讓他寫春聯的,還有讓給寫福字的。
唐綰綰在旁邊看了,他的字蒼勁有力,很是好看,也難怪村民非讓他寫字了。
顧明陽還在生顧靖川的氣,所以隻拉著顧明月站在唐綰綰身後,並不跟他說話。
寫到最後,就看到單玉之拿著包袱站在那裡,眉目含情的盯著顧靖川,她雙頰緋紅,似乎是正要出嫁的姑娘。
因為是妾室,自然不需要大擺宴席的。
“顧郎。”單玉之嬌柔的喊了一聲。
旁邊人聽了,都不由抖了一下。
顧靖川眼中的煩悶幾乎都要炸開了,他轉身進了窩棚。
沒一會兒,唐綰綰也走了進來,兩個孩子跟在她身後,隻見她翻出了衣服,正往籮筐裡裝。
“你這是乾什麼。”顧靖川急了。
“和離。”唐綰綰淡淡的說道,“昨天不說好的麼。”
“我那是氣話。”顧靖川把她的衣服抱進懷裡,大有死也不放手的架勢。
唐綰綰翻了個白眼,“給我。”
顧靖川極為固執,“你知道我厭惡她的,現在也隻是緩兵之計,我早晚是要想辦法給她趕出去的,咱們就當多了一個丫鬟罷了。”
“她是丫鬟?”
昏暗山崖洞頂,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,經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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