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叔這是在汙衊朕!皇叔是想陷朕於不義嗎?”
楚穆氣結,雙眉擰得緊緊的,但卻沒有再開口反駁楚珺澤。
不是讚同他,隻是今日再爭辯,也是無益了。
而底下的群臣,全都低著頭,都不敢進言。
片刻之後,才有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臣出列。
“臣覺得陛下所言甚是,若是讓出一個小城池,能讓彼此歇戰,何樂而不為?若是死守一個城池,那就是勞民傷財啊!”
楚穆轉眸看向開口之人,他便是當朝左丞相梁之年。
以往他執政的時候,他倒是兢兢業業,按部就班地做著分內之事。
沒想到今日他今日也會恭維楚珺澤的那些謬論。
“臣附議,臣也覺得陛下和左相所言甚是。”
“臣附議。”
“臣附議。”
“臣附議。”
……
一時間,將近大半的大臣出來讚同楚珺澤的。
餘下的那些面面相覷,也都隻好站出來。
楚穆哼了一聲,唇邊露出嘲諷的一笑。
看來他的這個皇侄真的長大了,已經不需要他了。
下朝之後,楚穆便以身體不適,請了長假,之後便開始散儘家財,開始購買糧草。
隻是他的那些家財,於邊城而言,也不過是杯水車薪。
但現在是能抵擋一陣便是一陣,楚珺澤不要邊城,他不能不要。
當年,楚珺澤作為儲君人選,王兄沒讓他跟著出征打仗,所以他並不知曉,收複一座小小城池,到底是多少人的血肉築起的。
這些小城池,全都是他王兄帶著他們,流著血,拚著命打下來的。
他怎麼可能隨便就丟棄了?
大半個月時間,楚穆籌備二十萬石糧草,之後又集結了大約二千精兵,帶著一同趕赴西南邊城。
隻是在途中,收到南風的來信,說阮棠也去籌備糧草了,現在在江南。
楚穆思前想後,將糧草交給一同前往戰場的北月和東展,交代他們務必將糧草安全無恙送到前線。
之後便帶著一兩個侍衛掉頭,趕往江南。
雖阮棠身邊有青峰他們在,但她始終是一個女子,且帶著兩個孩子,他擔心她。
且籌備糧草本就不是易事,她一個女子出面,能不能籌到另說,她更怕有人為難她,他不想讓她再受半點委屈了。
他馬不停蹄,跑死了兩三匹馬,終於在十裡左右,趕到了江南。
他之前查過阮棠的底細,所以知曉她之前在江南住址大約的方位。
而後稍作打聽,便也知曉了具體的地址。
隻是他到了她之前的住處,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小女孩和一個做婦人打扮的蒙面女子。
“請問阮棠是住在這嗎?”
春晗認得他,這些天,阮棠也將兩人的事告訴了她。
她自然也知曉,兩人是相愛的,卻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在一起。
春晗其實和阮棠的想法是不同的,死去的人是不能複生了。
活著的人,應該好好珍惜。
且楚穆千裡迢迢跑到這裡來,誠意已是很足了。
“是的,她是住這裡,不過她現在不在家。”
“那她現在在何處?”
“就在城中的聽風樓,今日要舉行募捐大會。”
楚穆朝她微微頷首,說了聲謝謝,重新跨上馬,直往城中而去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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