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趕緊給他用藥吧,不是找到了赤雪草了嗎?”
阮棠本來提著的一口氣,在想到已經尋到了赤雪草,漸漸鬆了下來。
淩青看著她,欲言又止,最後還是改口道:“嗯,現在得馬上找個能安置的地方,他這樣,下山怕是趕不及了。”
阮棠看了一眼還在和其他黑衣人混賬的人,轉頭看向青峰。
“你去解決下吧,我們現在沒有時間在這耗著了,得馬上救人。”
他們曆經了千辛萬苦才到了這裡,找到了赤雪草,若是楚穆死了,那他們這一路的辛苦那都白費了呀!
而且,楚穆一死,她便逃脫不了陪葬的命運。/
她如花的年紀,人生才剛開始,她不想再死一次。
像死了還能穿越重生這樣的事,總不能次次都眷顧她。
青峰也沒有猶豫,起身就往那些纏鬥在一起的人中而去。
不到片刻功夫,剩餘的一些黑衣人全都被青峰解決了去。
南風和其他侍衛這才得空湧了過來。
待見到楚穆奄奄一息的模樣,個個都神情凝重。
現在不是悲春傷秋的時候,阮棠急忙下令:“公子現在危在旦夕,須得馬上醫治,現在下山來不及了,大家趕緊去找,看有沒有適合落腳的地方,要避風,溫暖些的。”
她說完後,這才想起那個嚮導。
可在眾人群中環顧了一圈,都沒有看到他人。
“那個嚮導佟大哥呢?”
他是當地人,對這山也比較熟悉,指不定他知道哪裡適合落腳?
阮棠一說,眾人也才注意到,那個嚮導人不見了。
大家環顧了一圈,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人影。
“估計是趁亂逃了。”青峰說道。
畢竟他對這山熟悉,且那些人本來的目標就是他們這群人,誰會去管那個嚮導。
想必他就是趁著大家混戰,沒人注意他,自己悄悄逃命去了。
阮棠憤恨,但此刻亦沒有辦法了,隻好讓大家分散去尋找適合休息的地方。
而淩青則是趁此機會,先給楚穆紮上幾針,將蠱毒暫時穩住,不讓它在血脈裡橫衝直撞,而後又給他吃了一顆吊命的參丸。
南風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,不一會兒,便帶著兩人跑了回來。
“阮姑娘,找到了,找到了一個可容身的山洞了,我進去看過了,沒有危險,可以暫時在那邊駐紮。”
“嗯,那就趕緊走吧。”
得到阮棠的同意,南風便趕緊蹲下身子,讓大家幫忙將楚穆放到他的背上。
他揹著楚穆便往那個山洞的方向跑去,眾人也急忙跟上。
山洞很大,而且裡面很乾淨,有些地方還鋪著乾草,這是阮棠想不到的。
看樣子,像是之前有人在這裡住過一般。
“這個地方像是有人住過。”阮棠喃喃說道。
南風自然也是聽到了她的話。
“阮姑娘放心,我剛才已經查探過了,這裡確實有人住過,不過應是很久之前了,現在應是沒危險的。”
阮棠點點頭,沒有再說什麼。
待南風將楚穆放在一處鋪好的草墊上之後,她才將淩青喚了過來。
“現在就靠你了,他是死是活,我是死是活,都靠你了。”
淩青頓感壓力山大,但他不敢說,其實他把握不大,隻是怕說了,自家主子會傷心難過。
這法子畢竟是塔娜說的,而塔娜也是聽她的父親說的,具體是不是有解蠱這個療效,未可知。
且他需要時間研製。
淩青不說話,問南風要過赤雪草,便走到一旁開始搗鼓。
還好他未雨綢繆,將可能需要搭配使用到的草藥都帶了來,還帶了一個煮藥的罐子。
阮棠她也幫不上他忙,隻能坐在楚穆的身邊,幫他處理身上被劍所傷的傷口。
但清理到背後的那個劍傷的時候,她還是愣了一下神。
這個傷口和她當時在寧王府被刺中的那一劍很像,也是從後面的肩胛處刺入。
當時真的很疼,之後的一段時間,也會隱隱作痛。
沒想到現在他身上竟也有了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傷。
該說是緣分呢?還是諷刺呢?
一旁的青峰見她愣神,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怕的話,就讓他的手下來處理。”
阮棠這才回神,朝青峰笑了笑。
“這有什麼好怕的。”
說著將淩青專門研製的傷藥給他敷上。
一旁的青峰看了一眼她手裡的藥瓶子,笑道:“這藥不是淩青特别給你研製的嗎?用料都是最好最名貴的,你不是都不捨得用?怎地給他用了?”
阮棠看了一眼手中的藥瓶。
這藥確實是淩青特地給她研製的,當時她還花了不少錢去購買了所需的藥材。
她也就之前被楚穆紮一刀的時候用了一些,而中劍的那次,因為在葉青妤家的莊子裡,自己又沒帶,是以也沒有用到。
平時她都是當寶貝放著的,沒想到現在竟然給楚穆用。
“他這劍是替我擋的,給他用,就當還了他這人情了。”
青峰笑笑不語。
阮棠將藥敷上之後,又用綁帶將傷口纏好,才把他放平在草堆上,把身上的披風給他蓋上。
做好一切之後,她才看向一旁的淩青。
她知道淩青研製解藥需要時間,是急不得的。
可她坐在楚穆身邊,手一直都搭在他的手上,她能感覺到他的手在一點點地變冷。
一開始她還能在心裡安慰自己,可能就是因為這山上冷的原因。
但她讓人在旁邊生了火,驅趕了不少寒冷,楚穆的手卻還是冷冰冰的。
就連他的臉色,也愈發蒼白。
最後,她愈發坐不住了,心裡也開始煩躁不安。
她起身開始踱步,一會兒走到淩青旁邊看一下,一會兒走回楚穆身邊看一下。
和她一樣著急的還有南風,他不敢去打擾淩青,隻好在洞口不遠處踱步,但是眼睛卻是一直盯著淩青這邊。
終於在兩個時辰後,阮棠都生怕楚穆會不會涼透了的時候,淩青起身了。
他端著他煮藥的罐子走到阮棠面前,“還差最後一味藥引。”
本來以為淩青已經研製好了,現在他這麼一說,阮棠心下忍不住咯噔一下,急忙問道:“什麼藥引?”
“血。”
“像這種要人命的蠱蟲,一般都是以血為食的,要解它,那少不了就是要用血做引子。”
阮棠一聽,鬆了一口氣。
他們這麼多人,大家都來上半小碗,那都不知道有多少了,再多的蠱蟲怕也夠了。
“這不簡單,我讓大家過來,你要多少,我們管夠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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