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回事?”他邊開口詢問,邊走向床榻。
阮棠吃藥之後就已經教了春晗怎麼和楚穆說了,但面對著楚穆駭人的威壓,春晗還是有些語塞。
半天才擠出幾個字,“小,小姐發,發病了。”
“發病?”楚穆眉眼輕挑,眸中蘊著懷疑之色,“因何發病?她有何隱疾?”
楚穆說著輕撩下衣襬,隨後在床邊坐下,看向床榻上的阮棠。
他的目光銳利肅然,似乎在審視著床榻上的人,想要把她的陰謀詭計全部洞穿。
可那人兒動不動,臉色也極其難看,煞白地沒有絲血色。
那兩晚兩人共赴雲雨時,她分明生龍活虎,如妖精般,怎地兩三日不見,就這般了?
還是說,她又在搞什麼幺蛾子?想要藉此來招金蟬脫殼?
他把手搭在她的手腕處,奇怪的是,脈搏竟出奇地微弱。
倒真不像是裝的。
而春晗抬眸觀察著楚穆的舉動,待他的手從阮棠的手腕處離開後,她才緩緩地開口。
“我家小姐三年前去過蠻夷之地,在那裡中過種毒,無解藥,之前也發作過,但好在我家小姐養了個製藥能人,這些年便是靠著他的藥逃過死,但這次可能凶多吉少。”
說著春晗的眼淚又掉了下來,那情真意切的模樣,任是誰都不會懷疑她。
“以往小姐發病的時候,還是清醒的,可這次直接就陷入了昏迷,隻怕……”
春晗的眼淚掉得更凶了。
但她其實不善說謊,說謊,心就慌,手心也不停冒汗。
她能哭得這麼逼真,不過是擔心寧王不上當,她沒辦法把她家小姐救出,及時找淩青要解藥。
隻是,沒想到,她的情真意切,楚穆卻依舊不相信,隻見他嗤笑聲,輕輕地發出了句:“哦?”
“你的意思是你家小姐這次可能迴天乏術,要命嗚呼了?”
她演得很好,眼淚也很逼真。
可要是床上這女人真的沒救了,她的表現,恐怕不能像現在這般冷靜吧?
春晗不知道怎麼接他這句話,總覺得點頭也不是,不點頭也不是。
然,楚穆卻不管她的反應,直接朝門外喊了聲,“南風,讓俯醫都進來吧。”
他手底下能人異士無數,是不是真的迴天乏術,看過便知。
“是,殿下。”門外的南風應了聲。
不到片刻,寧王府的俯醫全都出現在廂房外面。
足足有十來個。
那些府醫排成條隊,個個進來,開始為阮棠號脈。
春晗看著這陣仗,心有些慌。
雖她家小姐也預測到了這點,且淩青說了,這毒除他,無人能解。
但她依舊害怕,萬這裡面真的有個人能診出這毒,且會解這毒,可怎麼辦?
屆時,寧王肯定會變本加厲折磨她家小姐的。
想到她家小姐全身的紅痕,她又忍不住紅了眼眶,那眼淚又開始滴滴答答地掉了下來。
好不容易,最後個府醫終於號完脈。
不過十幾人卻面面相覷,而後都搖了搖頭。
最後結果由其中個年齡比較大的俯醫彙報。
“殿下,這姑孃的確是中毒了,但下官們都診不出這姑娘所中的是何毒,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什麼?”
“這姑娘脈搏已全然無了,應是……應是去了。”
那俯醫彙報完,冷汗浸了後背。
因為此刻楚穆的眼眸中片陰鷙,臉色也駭人得緊。
而春晗此刻也適時地跌坐在地上,嘴裡開始念唸叨叨:“不會的,不會的,我家小姐不會死的,你們肯定是診錯了,她明明還有氣息,你們快救救她,救救她,求你們了……”
春晗的哭喊聲,讓楚穆臉上的陰鷙淡去了不少。
他轉頭看向床上的人,此刻的阮棠靜靜地躺在床上。
她生得極美,即便是他,向來對女人不感興趣,好像也被她這美貌吸引。
特别是她眼瞼下的那顆小小的紅痣,妖媚得很,似會勾人魂魄。
她死了?
他是不信的。
他雖沒認識她幾天,但這女人狡詐,亦是貪生怕死之輩。
怎麼可能就死了?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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