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穆壓了壓心頭的噁心,抬腳便走了進去。
他環顧了四周,並未看到有人影。
但不得不說,能想到來這種地方藏匿,那女人對自己確實夠狠的。
“搜!”寧王下令。
他身後的侍衛魚貫而入,開始在各個恭桶處,和能藏匿人的地方都看了遍。
但無所獲。
此刻坐在院子裡那棵大樹高處分枝上的阮棠,透過濃密的樹葉看向下面。
楚穆那高大挺拔的身姿,站在下面,離她明明很遠,但她就無端地感覺到陣強烈的壓迫感。
這是上位者身上才能發出的迫人威壓。
她的心臟突突直跳,沒想到那老鴇這麼快便把她賣了。
她那錢算是白花了,若今日她能脫身,必定找她算賬,把她吃進去的錢給吐出來。
還好她反應快,也好在她前世是農村長大的娃,捉魚打鳥,上樹掏蛋,這些事不少乾。
不然她還爬不上這樹,那麼現在她就已經被那寧王砍於刀下了。
然而,就在此時,男人微微仰起頭,那雙黑沉沉的眸子,迸發的眸光就落在了樹上。
彷彿隔著濃密的樹葉與她對視,阮棠腳下軟,差點從樹上掉了下來,還好她及時穩住了心神。
而男人的眸子也移開,看向别處。
阮棠暗暗鬆了口氣。
但下面的寧王突然招手,南風快步走到他面前,隻見他低聲說了幾句。
不會兒,南風轉身,突然疾步飛身上樹。
事情發生的太快了,阮棠還沒反應過來,人就被南風提住了脖子後面的衣服,個縱身,她就被帶著飛到寧王楚穆的面前。
南風扔,她整個人就撲倒在地,堪堪趴在楚穆的腳邊。
阮棠被摔得眼冒金星,彷彿看到了黑白無常在向她招手。
她在心裡把青峰祖宗十代都問候了遍,沒事就不能好好待在她身邊好好保護她?弄得她現在如此狼狽。
沒等阮棠緩過勁兒來,楚穆就蹲下身子,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,把她的臉抬了起來。
當看到臉滿是皺紋和老人斑的臉時,微怔了下,收回了手。
阮棠這才反應過來,此刻的自己,不是那個容貌驚人的小姑娘,而是個年邁的老嫗。
她啞著聲音,哎喲哎喲地叫了起來,“哎喲,摔死老婆子了,你們這些年輕人下手真是重,老婆子我就上樹掏個鳥蛋,至於麼?”
楚穆看著眼前的人,實在沒法和那晚的女子聯絡到起,他憤憤然地站起身來。
轉頭看向旁臉懵的張媽媽。
“你不是說人在這?為何是這麼個老嫗?你耍本王?”楚穆盛怒,那眼神恨不得把張媽媽給剮了。
張媽媽此刻也是頭霧水,她明明記得入住這裡的是個姑娘。
雖然那日她沒有親自去安排她入住,但是派去送飯的小喜回來說,見到背影,確實是個小姑娘。
怎麼現在變成了個老嫗?
她匍匐在地,慌忙解釋道:“奴家也不知何故?不過,這老嫗奴家不認識,她不是我含香樓的人,肯定是和那姑娘夥的。”
本來以為要逃過劫的阮棠,聽到張媽媽的話,頓時氣得恨不得站起來,給她個七十腳。
果然,楚穆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她身上,這次他沒再蹲下身子,而是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
伸出腳,踩上她的隻手,而後碾轉下。
阮棠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,原身這細皮嫩肉的,即便是她給手部也做了改造,但也禁不住這樣糟蹋啊!
她嗷嗷地叫著,啞著聲線發出難聽的哎喲聲。
“說,人去哪了?”楚穆寒著聲開口,根本無視她的哀嚎。
阮棠當然得抗爭下啊。
她操著哭腔,掐著嗓子,那低啞的聲音難聽得很,“老婆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,年輕人,你趕緊放開,老婆子的手要斷了。”
然,楚穆不但不放,還加大了力度,在她手上又是碾轉了圈。
阮棠疼得差點連國粹都脫口而出。
就在她以為自己這隻手要廢了,突然陣怪異的風襲來,踩著她手的楚穆身形晃,突兀地往後退了幾步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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