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送我嗎？”

兩個女人暗暗的較勁，讓整個氛圍瞬間變得有些古怪。

沈瑤初咬緊了嘴唇，像極了等待審判的犯人，明知結局不會好，卻還是期待不可能的可能。
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，高禹川的沉默終於撕碎了她最後的癡心妄想，她垂下頭去，如以前的每次樣，退讓道：“沒關係，你要是很忙，我自己回去。”

種難以言喻的羞恥感像潮水樣，瞬間將她淹沒。

她攥了攥手心，虛偽地笑著：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
她轉身，想來背影是狼狽的，可她還是努力挺直了背脊。

她剛走出幾步，就聽見身後的高禹川叫住了她。

他說：“回來，沈瑤初。”

……——

前方的車河車燈光影迷離，映照到車裡忽明忽暗。

沈瑤初的心情忽上忽下，充滿著不敢告訴别人的雀躍和惶恐。很難想象，高禹川居然撇下慕以安，選擇了送她。此刻，他正專心致誌地開著車，而她坐在他的副駕。

她甚至不敢說話，怕驚擾了這刻的寧靜。

這是真實的嗎？還是她在做夢呢？她大腦片空白，隻有胸腔裡悸動又不安的心跳。

開了四十幾分鐘，還沒到沈瑤初家，紅燈等待時，高禹川突然回過頭問：“餓了吧？”

“嗯？”正在發愣了的沈瑤初才反應過來，趕緊應聲：“我沒事，我可以回去吃。”

高禹川神色平淡：“這麼晚了，你不餓，肚子裡那個也該餓了。”

不給沈瑤初拒絕的機會，他將車停下，和她起進了便利店。

燈火明亮的便利店裡，商品琳琅滿目。關東煮、烤雞腿、包子之類的速食散發著誘人的香氣。

高禹川隨便買了些食物，兩人坐在便利店的櫥窗前吃著東西。

明黃的燈打在高禹川的頭頂，點零碎的光，讓他的側臉線條更加波折。他的手機直有資訊，螢幕時亮時暗，他沒有點開，隻是在來資訊時，若有似無地瞥眼，面色淡淡的，始終沒有什麼表情。

兩張椅子離得很近，高禹川個子大，肩膀寬，兩人中間好像離得很近，偶爾動動身子，能聽到布帛摩擦的聲音。沈瑤初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在吃什麼，隻是直有意無意地看著與高禹川挨在起的胳膊。

高禹川的手機開始持續震動，沈瑤初偷偷看去，發現是夏河洲的電話來了。

高禹川眉頭皺得緊緊的，隨手就掛了。

沒會兒，手機又開始震動，反覆幾次，高禹川終於接了起來。

因為兩人坐得太近了，聽筒裡的聲音大得像功放樣。

“高禹川！你怎麼回事啊！資訊不回，電話不回！你是不是想出人命啊？”夏河洲的聲音又氣又急。

高禹川始終面色嚴峻：“我不是醫生，别給我打電話。”

“高禹川，你知道慕以安的，她喝多了直接要進搶救室，你再不來，她今天肯定喝死在這，你是想讓自己後悔嗎？”

“你們幾個大活人，還攔不住她個？”高禹川不耐地皺眉：“掛了。”

掛斷電話的高禹川情緒看上去不太好，雖然沒有對沈瑤初表達什麼，但是從他頻繁看手機的行為來看，他應該是擔心的。

便利店門口的路上車來車往，帶起乾燥的浮塵，讓路燈的光亮更加晦暗，眼前的景色都變得灰濛濛的。

種不好的預感緩緩浮現，沈瑤初假裝不在意的樣子，吃著手中的食物，口口，卻嘗不出是什麼味了。

沈瑤初把視線轉向玻璃窗外，藉此掩蓋自己眸中的失落。

她問：“你要走了嗎？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