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事實證明,相信一群罪犯說話,不如相信一隻狗。
一次兩次,從一批貨,到兩批貨。
葉凡淪為了黑魚村的搖錢樹。
這個期間,朱珠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,但是葉凡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,他看著那個繈褓裡的嬰兒,總會想起自己跟蘇以沫的那個孩子,一遍又一遍的幻想如果那個孩子如今多大了,有沒有被蘇以沫帶回濱城,就算他不在了,高邑看到孫女,也會心裡有個慰藉吧。
他越不喜歡孩子,對孩子越冷漠,朱珠就越強迫要跟他生孩子。
那段時間,平均兩年一個孩子。
朱珠深受儒家文化的洗腦,覺得孩子是維繫家庭的牢固的紐帶,即便每個孩子出生,葉凡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,他從不參加任何一個孩子的生日聚會,從不主動與任何一個孩子說話。
但是朱珠還是不斷的生產著。
二十多年,他們有十個子女,後來子女又生子女,現在一大家子人許多個,隻是葉凡連一些孩子的名字都記不住。
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,他站在冰冷的機器前,時常想了斷自己一了百了了,但是每當這個時候,葉凡都會回憶起蘇以沫的音容笑貌,他不能這樣死掉,甚至連他們的女兒的模樣姓名都不知道就死了。
於是葉凡開始努力工作,在日漸壯大的黑魚幫裡地位變得舉重若輕了起來,跟朱珠關係也不再那麼緊繃,儘力做到了相敬如賓。
於是在十幾年後,他終於有了個機會,踏上了故土。
隻是那個時候,已經是物是人非。
母親已經去世,父親兩鬢斑白,成了個脾氣古怪不會笑的老頭兒了,蘇以沫則是遠嫁重洋,為其他男人生兒育女了。
而他們的那個孩子,至今下落不明,沒有再被任何人提起過。
葉凡站在熙熙攘攘的濱城,感受著祖國跟故鄉的繁榮昌盛,心頭的冰涼卻越生越多。
他跟女兒,就像是别遺忘在了時光裡的影子,不具名不具形……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了。
葉凡也深知自己現在的身份,無論加入哪個人的人生都會對其進行打擾,並且是巨大的打擾。
於是他選擇悄然退下。
自那後很多年。
他便再也沒有踏進過故土半分,不過心卻一直眷念著那些人的。
在黑魚幫發展的頂峰時期,金錢跟鈔票來得都已經像是空氣一樣容易了,他會做一些定向投資,幫助高邑的集團迅速發展起來,也會匿名資助蘇以沫的女兒蘇靈參加競選。
他默默的做著一切,像是個影子一樣偷偷潛入一下他們的人生,又不著痕跡的退出。
直到他知道了朱珠竟然揹著他在對時家人動手。
直到他知道,時家現如今的當家人,是他的女婿。
葉凡的故事很長。
但是他沒辦法一一說給這些人聽。
他眼眶通紅,“我回去泰國,利用我的最後一絲價值,可以幫助時家爭取到喘息的機會。”
畢竟這麼多年,他在黑魚幫裡也不是白待的。
而且。
他有那種感覺,朱珠愛他,對他有著一種迷之著迷,隻要他回去,放軟態度求一求她,或許她會答應放過時家,或者是,轉移攻擊目標……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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