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爬起來，看了看沈嘉檸發白的小臉，湊上前雙手捧起她的臉頰。

“檸檸…答應我，你一定要努力活下去。”

女人一頭捲髮，慵懶魅惑，嫵媚的貓眼直視著她，認真又溫柔。

沈嘉檸往她懷裡蹭了蹭，閉上眼睛輕聲道：“好香~”

顧相思輕輕摸了摸她的髮絲，眼底也多了些憂慮。

沈嘉檸輕聲道：“今天裴時瑾做飯給我吃了。”

“恩。”顧相思輕輕應聲，聽著她呢喃。

“他和孟師哥打架了，故意受傷，明知道他是裝的，可我還是很心疼。”

沈嘉檸心裡有無數想說的話，也有許多許多洶湧複雜又氾濫的情緒。

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，也不知道能同誰說。

似乎隻有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，才能表達出一絲一毫。

顧相思靠在床頭，輕輕拍了拍她：“裴時瑾愛你，不枉費你也還愛著他。”

沈嘉檸輕笑了笑，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。

等到沈嘉檸睡著後，顧相思替她蓋上被子，轉身披了件衣服，去客廳的窗前點了支菸，給江澄明打了個電話。

“那個湯莉莉是什麼狗屎？你不把她解決掉還留著過年呢？”顧相思稍一打聽，便知道了今晚事情的緣由。

江澄明這會也還沒睡，聽著顧相思在電話裡痛罵，也沒什麼不滿，一面衝著咖啡一面道：“我已經聯絡人取消了她最近的幾場表演，另外還有兩次交流培訓。”

聞言，顧相思的火氣才算是消了幾分。

湯莉莉沒簽約什麼公司，也不屬於藝人，除了在生意上刁難些湯家，倒也奈何不了她太多。

不過想想，被心上人親自刁難，怕是比旁的都更讓她難受吧。

顧相思重重吸了一口手裡的煙，煩躁的不行。

“丁雪西那邊怎麼說？你同她問過沒有？”顧相思壓低了聲音。

最近治療的頻繁，可每治療一次，沈嘉檸便越發的沉默一次。

平素沒人的時候，話越來越少，以至於顧相思根本就不敢離開沈家。

生怕她什麼時候熬不過去，便想放棄了。

孟邵城若是追檸檸，她其實倒是樂意的，倒也不是因為覺得孟邵城有多好，純粹是想沈嘉檸的生活裡能多點樂子。

總好過見她日複一日消沉下去，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。

江澄明端著咖啡杯，沉默半晌：“沒說多的，隻說如果她推算正常，她最近應該已經能感覺到疼痛了。”

說白了，毒素從沉睡狀態被啟用了大半，沈嘉檸會逐漸感知到疼痛，越發嚴重。

顧相思煩的不行，冷聲道：“不知道沈家的動作到了哪步，宋誌勝怎麼還沒遭到報應。”

江澄明道：“宋家明路的資產，如今都已經被瓜分乾淨，宋誌遠手裡應該還有幾條灰色產業鏈，夠他們苟延殘喘。”

顧相思輕出了口氣，知道自己不該怪到江澄明頭上，可她實在是不知道能找誰宣泄，每次看到沈嘉檸那張蒼白的臉，便恨不得將宋家人挫骨揚灰。

“行了，掛了。”

顧相思掛斷電話，正打算往回走，結果去撞上了一個有力的胸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