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——”

顧勘這段時間從當年醫院的方方面面調查，總算是找到了小護士這個強有力，能證明一切的突破口。

於是拿好出生證明，顧勘沉聲道：“準備好車，為了保證萬無一失，這趟去臨市我也一起。”

“好！”

助理連忙應了應。

因為顧宛然和唐霜誰真誰假的身份揭曉在即，顧勘急著早點確定女兒的訊息，等不住，他也非常能理解。

反正醫院裡，唐文山也還在複健，這幾天一定都還沒辦法正常說話，不會找顧勘。

所以掛了電話，助理立刻去安排人手。

顧勘大步從書房中走了出去，不想卻在開門時，直接看見了站在門邊的顧宛然。

一段時間不見，顧宛然憔悴消瘦了不少，臉上或許是塗了什麼東西，蒼白地根本沒有一點血色。

顧勘頓了一瞬，隨後也蹙緊了眉心：“宛然，你在門口……是在偷聽我講話嗎？”

“沒有，爸爸，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？”

顧宛然輕輕笑了笑，端著手裡的點心茶水道：“我是新做了椰蓉酥，上次你和媽媽不是說從沒吃過我做的點心嗎？所以這次你好不容易回來，我就想拿給你嚐嚐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……”

顧勘沉聲回答。

終究是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，顧勘不想把顧宛然看的太壞。

況且現在調查真相的事沒有泄露，顧宛然無緣無故，確實也沒必要在他書房外偷聽。

於是儘量隱去心中的複雜，顧勘看著顧宛然道：“宛然，我現在還有要緊事，就不吃了，你自己多吃點糕點吧，我看你瘦了不少。”

“謝謝爸爸關心。”

顧宛然乖巧柔順地回答。

隨後，顧勘也拍了拍她的肩膀，想著以後便是他們做不了父女，也可以在湯素萍受到懲罰後，做平和相處關照的長輩和小輩，於是便轉身從樓梯上走了下去。

可顧勘沒看見的是，在他離開顧家别院後，顧宛然臉上一點點開始扭曲的表情。

就像是套著面具的怪物忍不住要現出原型，顧宛然摔了手上的點心，近乎瘋狂地跑到樓下。

正好此時湯素萍進來，看見顧宛然如此驚慌，她嚇了一跳：“宛然，你這是……”

“你當年是不是在醫院調換了我和唐霜！”顧宛然飛快詢問。

就像是世界都崩塌了，顧宛然許久後才說出後面那句話：“……我是不是，才是你的親生女兒？”

湯素萍驚呆了。

彷彿根本沒想到顧宛然會說出她最害怕聽見的話，湯素萍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，眼睛都有些暴突：“你，宛然，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？”

“所以是真的？”

“是，是真的……”

湯素萍紅了眼眶，聲音又沙啞又哽咽道：“因為當年我在蘇妍瓊的資助下，從農村出來，可是我卻愛上了顧勘……”

這就像是天定的緣分。

湯素萍從看見顧勘第一眼開始，便無法自拔地愛上了這個男人。

偏偏，這個男人的眼裡根本就沒有她，他隻看得見蘇妍瓊，也隻愛蘇妍瓊。

所以在經年累月的愛而不得後，湯素萍的心理也產生了扭曲，她恨為什麼蘇妍瓊能擁有那麼多她不能擁有的，甚至嫁人都能嫁她得都得不到的，而在他們恩愛繾綣的時候，她就隻能嫁給一個平平無奇的唐文山，像個跳梁小醜一樣卑微地覺得，唐文山是顧勘的好兄弟，她和他做夫妻，這樣也算是能和顧勘拉近一些關係。

可是上天終是沒有薄待她，因為後來湯素萍發現自己和蘇妍瓊差不多的時間懷孕了。

於是從得知訊息的那一刻開始，湯素萍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。

那就是她想要自己的孩子，能叫顧勘爸爸！

後來她也真的成功了。

這二十多年的時間裡，每當顧宛然喊顧勘“爸爸”時，湯素萍都會非常滿足，覺得無形中她好像真的嫁給了顧勘，成了顧勘女兒的媽媽一般。

但這是一個一旦泄露，便會引起“天下大亂”的秘密。

湯素萍連忙抓住顧宛然，聲音顫抖道：“宛然，你是我女兒的事可千萬不能被别人知道，不然一切就都完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