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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雖然是在發問，聲音裡卻透著一股篤定，讓人無法反駁。

戰薄深臉上有一晃而過的驚訝，沒想到，她居然這麼快就能猜到這一層。

是他太明顯，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？

不過這也不重要。

重要的是——

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臟，此刻正因為眼前的女人而劇烈跳動。

是欣賞，也是另眼相看。

戰薄深幽幽的眼神落在她身上，沒有反駁。

“那你願意放棄顧氏嗎？以現在的市值，價格不會低。”

隻要她願意放棄，自己就不用再左右為難，不用再無從下手。

江果果能明白他說的意思。

確實，如果把顧氏賣出去她會輕鬆很多，也會有更多時間來陪孩子們。

但不管是顧氏還是蘇氏，都是顧寒煜和爸爸的心血，她能眼睜睜地看著公司落在别人手裡嗎？

“不會的。”江果果看著他，“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。”

戰薄深本來是想藉著這次機會跟她講和，隻有他們之間的誤會化解了，他和這個女人之間才有更多别的可能。

可現在看來，江果果很堅定。

那他們之間必然會出現對立關係。

還沒等他說話，江果果又道：“戰總，我還是要說一遍，之前為了求證……某些事，而故意接近你，確實是我沒有考慮周全。我向你道歉。但是……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的來意，我也要告訴你，顧氏我一定不會讓的。”

正好這時候店裡的服務員把酸辣粉端了上來，她的聲音在煙霧裡顯得有些不太真實：“所以以後……我們就是真正的對手了。”

戰薄深嘴唇動了動，卻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。

他心裡剛才產生的那些情緒，就在江果果說出對手兩個字的時候，消失的無影無蹤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酸澀感。

江果果清醒又冷靜，她本就是一個充滿能量的女人。

所以，她是真的不想和自己發生點什麼。

而父親對顧氏勢在必得，否則也不會揹著他做出這樣的事，而這件事情告不告訴江果果，都不會起到任何作用。

因為她根本就不在意。

因為她已經做好準備，要應對所有的挑戰，抱住那家，顧寒煜一手創立的公司，一如堅守他們的愛情。

戰薄深心口猝不及防的疼了一下，轉瞬而逝。

他羨慕顧寒煜。

戰薄深覺得眼眶有些微微發熱，卻還是抬頭看向她，聲音裡帶著連自己都不曾發覺的小心翼翼，“那，今晚……不如做最後一天的朋友，如何？”

江果果怔了一下，第一反應是覺得他好反常。

但抬眼看到面前這張臉，又覺得說不出拒絕的話來。

她沉默了好一會兒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，“可以。”

戰薄深總算暗自鬆了口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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