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，如果是行騙電話，建議你立刻掛斷。”

“堂先生。”

Don聽到簡歡的聲音，停頓兩秒，“司？”

“是我。”

簡歡努力組織著語言，“你，你現在方便講話嗎？”

濃烈的鼻音下，幾個字說的磕磕絆絆。

“我方便，但我覺得你好像不太方便。”

簡歡深吸一口氣，儘量鎮定，“是這樣，你應該，聽說婁梟…的事情了吧。”

“是的，節哀順變。”

她立刻想反駁婁梟沒死，可現在強調這些沒有半分意義。

嚥下喉間哽著的痛苦澀意，“現在失事飛機還沒有找到，可以麻煩你幫忙打撈嗎？”

怕他拒絕，她補了一句，“隻要你幫我，那個願望就可以結束了。”

一次幫忙，跟長久的耗著，顯然是前者更加便利。

Don反問，“你確定，這是你現在的願望？”

“確定。”

其他的都可以以後再說，但是婁梟，晚一天，耽擱的就是他生還的機率。

明明Don隻思考了幾秒鐘，可對於簡歡來說卻比一年都漫長。

海域之上，她想不到比Don更適合做這件事的人。

WM無論從船隻規模，還是專業度，都是最好的，有他幫忙，那婁梟或許會，不，是一定會獲救！

在簡歡幾欲窒息時，話筒裡終於響起了Don的聲音。

“我可以幫忙。”

“謝…”

“不過我有幾個前提。”

簡歡握著話筒的指尖發白，“你說。”

“第一，我會搜救，但不是漫無止境。如果一個月之內還沒有任何進展，我會終止。”

船隻飄在海上，每秒鐘都是錢，一個月的損失已經是不可估量，這個前提完全合理。

而且如果一個月還沒打撈上來，那婁梟已經……

不願再想，應了下來，“好。”

“第二，無論婁他是否生還，你的願望，都一筆勾銷。”

這就是怕她藉口說沒找到婁梟，不算完成願望了。

Don的兩條前提，無形之中都在透露著同樣一個訊息。

婁梟是找不到的。

這種認知無疑是在簡歡心坎上插刀子，被她咬著的牙能嚐到濃重的血腥氣。

“好，我同意。”

“成交。”

一旁季厲臣等的眼珠子冒火，聽筒的聚音不好，兩人的對話他聽了個七七八八。

就沒見過這麼條條框框的男人，嚷嚷道，“成交就趕快說什麼時候能派船！你的船什麼時候能到這邊渡口。”

“現在。”

季厲臣：“……”

-

接下來就是季厲臣聯絡漁船對接Don的航隊。

聽著船真的就在碼頭，簡歡才知道，之前瑪姬說的，海浪如果會說話，第一句一定是WM，毫無吹噓成分。

WM的船，遍佈海域。

有了Don的協助，搜救範圍擴大了數倍。

季厲臣吩咐好那邊後，跟簡歡講了幾句情況，“要是有訊息叫張右告訴你。”

“嗯。”

簡歡點頭，“還有一件事。”

她的眼珠邊緣遍佈血絲，嘴唇上是咬出的血痕，唯獨眼神冷靜，一字一頓。

“婁梟戶頭那些被當做賄賂證據的轉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