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動作忽然停下，但是一秒，便捲土重來。

帶著燎人熱度的唇貼在耳側，“你覺得是為什麼？”

簡歡縮了下脖子，努力按著他的手，“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。”

掙紮著在他懷裡轉個身，“我總覺得，爺爺話裡有話。”

婁梟垂眼看著皺著一張小臉努力思考的人，眸光發沉。

“哦？”

上揚的尾音落進平靜的空氣，攪出波紋。

簡歡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，冥思苦想。

老爺子跟她說這麼多，表面上像是要她好好跟婁梟相處，可是細聽之下，卻像是要她放下什麼。

她跟婁梟走到今天，早已分不清誰欠誰的，若是細究起來，她從婁梟身上得到的，遠多得多。

老爺子應該也是知道的，可他還是說了這些。難道……

在她思考的時候，婁梟一直在看她，不做聲，卻帶著濃鬱的侵略。

跟牆上那副占了整個床頭的畫融為一體。

明明牆上伏低的獅子安靜無聲，卻讓人更加害怕。

因為你不知何時，他便會暴起，咬斷你的喉管。

就在這樣的注視下，簡歡狐疑的看向婁梟。

“你…”

婁梟緩緩抬手，托住她的側臉，“怎麼了？”

“你該不會是出軌了吧？”

空氣安靜了幾秒。

婁梟似笑非笑，“你說什麼？”

“怪不得爺爺一直在告訴我不要計較，肯定是在給我傳授豪門貴婦的忍字訣。”

簡歡吊著他脖頸張牙舞爪，“你快點坦白。”

“到底是不是你偷吃被老爺子發現了！”

婁梟被她逗笑，抬手夾住她鼻子，“我看你是皮癢了是吧？”

簡歡鼻子被捏，說話甕聲甕氣，“你看，你都不回答，肯定是被我說準了！”

婁梟好笑，“行了，甭跟這活作了。”

按著扭手扭腳的人在床上坐下，壓了把她後腦，額頭相抵。

“放心，我隻餵你吃，不會偷吃。”

簡歡問責不成，反被戲弄，推他站起，“你走開啦。”

“乾嘛去。”

手腕被抓住。

“洗澡啊，我都困死了。”

坐飛機回來，又在醫院耗了幾小時，這會兒天都亮了。

看她眼睛都熬紅了，婁梟終於放人去了。

浴室響起水聲。

婁梟瞧著被磨砂玻璃勾出的身形，懶散靠在床頭，一派興致盎然。

上回睡在這，好像還是十八九歲。

大腦中有個荒唐的念頭。

要是那時候，他進房間看見她在這洗澡？

指間碾了碾。

嗬，恐怕她連骨頭都剩不下了。

簡歡不知道她已經被人“吃過”一回，用手捋順自己剛吹乾的頭髮從浴室出來。

看婁梟坐那不動，催促，“你不累嗎？快去洗澡啊。”

簡歡的本意是等婁梟洗完陪他說話的。

可不躺下不覺得，這會兒倒在床上，她眼皮都睜不開了。

以至於婁梟從浴室出來，看到的就是在他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女人。

她似乎是想等他的，靠在床頭，甚至還在背後放了個枕頭。

可等著等著又撐不住了，歪頭栽在那，手臂掉在一旁，好笑的很。

環顧這個多年沒回來住過的房間，點了根菸，婁梟靠在門邊，看向隔著中廊的主臥方向。